早在前世,楚婳就知道普通人的岁月静好之下,是无数人暗地里的负重前行。
她也曾是为祖国的基业添砖加瓦中的一员,可惜出了意外,成了大盛京城楚家后院中一个普通的姑娘。
如果不是替哥上朝绑定系统,有了影响朝廷中央决策的机会,她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多,确定皇帝和百官不会对自己动手,很多东西她根本不敢拿出来。
比起县令夫人,她差得太远了。
楚婳自我反省,她拥有比县令夫人更大的优势,能做到更多的事,保护更多的人,或许不该那么束手束脚。
系统没发现楚婳的出神,还在认认真真地爆料:【东夷得了那么多黄金,尝到了那么多甜头,哪里愿意办什么丧事?万一前来吊唁的人发现不对,万一县令和他的一双儿女传递消息出去了怎么办?】
【看守他们的东夷人想着反正县令的任期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杀了,到时就说县令和家人在离开的路上被山贼杀了,伪造一下杀人现场,再收买或者架空下一个县令,他们仍然能和过去一样偷渡黄金。】
东夷人的所作所为如此猖狂,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很正常。
众人本就担心县令一家的安危,听系统这么一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感性如温氏,满目担忧,紧张地捏住了手指。
同样的情况如果落在自己和女儿身上,她也会为了保护女儿去死,正因如此,她更不愿意看到县令夫人牺牲自己也保护不了家人。
系统:【东夷人中有人想灭口,也有人看不惯这样的做法,指责那个对县令女儿动手的人:“三年都这么过来了,要不是你色/欲熏心,那位夫人不会死!我们也不必在这伤脑筋!”】
【那人当然不愿意被指责,那就意味着自己要背锅,反过来骂:“是她不知好歹,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敢撞墙,给老子惹事,晦气!”】
【一群人吵了半天,分成两派,一派坚持灭口,一派坚持办个丧事,办完之后就维持原样,等这一任县令被调走后再杀。】
楚婳:“……”
众人:“……”
怎么说呢?就是非常东夷的作风。
这几年大盛和东夷之间不打仗也不吵架,看似风和日丽,你好我好的好邻居作风。
其实往上数个七八年,东夷和西戎北狄没有区别,一样经常劫掠大盛边境,干得比西戎北狄更过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盛东边是宽阔的海域,一部分国土与东夷接壤,更多的是漫长的海岸线。
海域广阔,大海无情,经常有渔民在外捕鱼被风浪卷走,人财两失,还有东夷人假扮海盗上岸骚扰、劫掠。
等海军发现追击的时候,海盗早已逃到海上没了影子,等海军一走,海盗又来,打不走,杀不完,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极度憎恶海盗和东夷人。
沿海还曾出现过一个村子的百姓团结起来,假装深夜睡
着,实则严阵以待,等东夷人伪装成的海盗上岸,一涌而上将人活活打死的情况。
两国之间,百姓之间,仇深似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也就是近年来东夷国内政权不稳,忙着争权夺利,没那力量打仗,大盛才能集中精力对付西戎和北狄。
因此,楚婳非常不明白照县的官员怎么会和豺狼虎豹为伍。
他们是真的不怕前脚和豺狼瓜分黄金,后脚就被东夷人黑吃黑,命都给丢进去吗?
系统:【东夷人刚偷黄金的时候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一听到什么动静就以为是被大盛军队发现了,结果偷了三年黄金一直没被发现,精神就松懈下来。】
【三年的安逸让他们从心底鄙视大盛和大盛官员,觉得迎合附和他们的大盛官员都是孬种,还不如被囚禁的县令和不肯屈服的县令儿子,他们才是硬骨头。】
【东夷人觉得三年都没问题,办个丧事而已,只要盯得紧一些,县令一家互为人质,县令夫人的尸体在那,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众人的眼隐秘地亮了。
他们不懂什么是flag,但是这个信心满满且混不在意的前提,一听就是要翻车啊。
还是超级大翻车的那种!
果不其然,系统嘻嘻笑道:【也就是这一次东夷人不在意的丧事,泄露了消息。】
【照县很穷,很多官员刚去的时候踌躇满志、信心满满,想要带照县脱贫,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也有官员就是想着熬过三年就跑。不努力,怎么可能富?一躺平,只会越来越穷。】
【张县令一上任,清正廉洁、秉公办事的作风和当地其他官员格格不入,那些人怎么拉拢劝说都没用,就把张县令当成了必须处理的眼中钉。】
【女杀手受人所雇来杀张县令,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他是个好官清官就没动手,还帮张县令杀了后面同样受雇来杀县令的杀手。】
【几次动手,女杀手受了伤,是县令夫人为她包扎伤口,留女杀手在府里养伤,朝夕相处中有一番情谊。县令夫人一死,女杀手前去参加葬礼,结果发现不对,偷偷潜进去,从县令女儿那得知真相。】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