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亲笔在对方身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当时强行压下了那股情绪,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嘲讽土的林凤鸣,此刻却真的用了他取的名字。
之后发生了什么燕云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为了那人简简单单的一个自我介绍,没出息地连台本都差点拿错。
往常恨不得在训练室呆到最后一个再走的燕云当天居然是第一个早退的,于是训练室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宝贝弟弟来看他了。
温暖的插曲过后,寒冷而紧张的集训一直持续到了艺考的前一天。
艺考的结果没什么悬念,燕云瞟了一眼便该干什么干什么了,一点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林凤鸣见状却松了口气。
不过两人都明白,艺考只是敲门砖,最终的文化课才是一锤定音的事情。
寒假一过,高二的日子掰着手指头数也不剩下几天了。
时间眨眼而过,再抬头时,考场外响起了阵阵铃声——高考结束了。
无数人撒花一样冲出了考场,林凤鸣站在考场门口等燕云,身旁跑过了无数个压抑不住激动的考生,像是封印解除了一样。
当他看到从对面向他走来的燕云时,对上对方的眼神,林凤鸣心下微妙地一跳,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燕云有了些许改变,但一时间又分不清楚是哪里发生了改变。
想不清楚林凤鸣便决定不想了,考场外热得出奇,他把书包扔给燕云后自然地扯着对方的袖子表示自己要吃雪糕。
放往常,燕云多
少得念叨他两句,不过最终还是会给他买。
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高考还是单纯的心情好,燕云居然什么都没说,牵着他去小卖部买了雪糕,而后撕开了包装递给他。
林凤鸣接过雪糕,低头舔了起来。
燕云见状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一样,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移开视线,反而眸色发深地盯着他,过了半晌突然意味不明道:“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么多年来你算算一共吃了我多少根冰棍了?打算怎么还?”
而林凤鸣此刻还没意识问题的严重性,闻言随口道:“等我结婚的时候请你吃一箱。”
燕云一顿,眼神一下子危险了下来,半晌扯了扯嘴角道:“小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婚礼的参与感就是让你哥吃冰棍?”
“我要是个姑娘你恐怕还能有点参与感,毕竟新娘是哥哥背下轿子的,可惜我不是。”林凤鸣舔着雪糕漫不经心道,“不敢我虽然当不了新娘,不过也可以给你点参与感……到时候也让你背我,怎么样?”
燕云闻言几乎要气炸了,他明知道林凤鸣是在故意气自己,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想象出了那幅画面。
他亲手把林凤鸣从车上背下来,还要交到不知道哪来的狗手里。
一时间嫉妒压过了其他一切情绪,气得什么伦理纲常和道德底线全部抛到脑后,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把夺过了自己买的雪糕。
林凤鸣不满地“啧”了一声,刚想骂他小气,一抬眸却陡然对上了燕云晦暗不明的目光,一下子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随即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就着他咬开而地方,几口吃完了剩下的雪糕。
林凤鸣安静了半晌道:“……你不是洁癖吗。”
燕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咽下最后那口雪糕。
林凤鸣不知为何被他看得后背发麻。
燕云随手把雪糕棍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分人。”
林凤鸣还想开口调侃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卡了壳一样,最终他移开视线,随便找了个话题揭过了这件事,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做了逃兵。
之后林凤鸣再也没敢提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事。
从高考完到出分,期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大部分考生过得醉生梦死,可林凤鸣却总感觉燕云不大对劲,可细品起来又很正常。
就仿佛……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出分前一周。
在这一周的周六,林凤鸣成年了。而他成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改名。
改完名的那个下午,燕云看着那张新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来克制那股情绪了。
林凤鸣隐约中知道他在克制什么,心下却很难当回事,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燕云可以说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典范,堪称模范哥哥。
故而就算林凤鸣想紧张也实在提不起劲。
这
种无知者无畏的态度一直持续到出分的那天。
他们省的分数理论上应该是当晚八点出,但林凤鸣是市状元,省探花,招生办的电话一大清早就打了过来,当时林凤鸣本人还在被窝里,是燕云从被窝里把他挖了出来。
一家人除了林凤鸣外,几乎每个人都比他本人激动。
而林凤鸣对此却没太大感觉,反而因为发挥得太好,因此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这使得他根本来不及为自己的成绩高兴,而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当晚正式出分。
云燕是竞赛生,林凤鸣是市状元,最后兜兜转转,需要查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