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关心这个。
诺尔的手立刻按上皮尔的身体,悄悄施放回复术。随着魔法流入身体,皮尔紧绷的身体快松弛下来,只是他仍然趴在墙根,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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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孩。”
忒斯特丢下吃干净的石榴籽,愉快点评道,“装死是对的。那些对弱者出手的家伙,喜欢折磨反抗的硬茬。”
诺尔则狠狠瞪着那个逼近的佣兵——难说那人是壮还是胖,他脑袋坑坑洼洼,看起来像是个长了大胡的土豆口袋。
我要揍他,诺尔又想。这次同样没有来命运的警告,这人的命运和他的形象一样无足轻重。
“死了?”佣兵靴尖踢向皮尔,诺尔举起魔杖——
铛!
有人“刚好”经过皮尔身前,佣兵这一脚踢上了那人小腿。问题是,来人刚好是位骑士——他体型优雅,全身裹在似骨似银的白盔甲内,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诺尔没过那身铠甲,是他能受到一股明显的压迫,他确定它价值不菲。
白骑士被踢了脚,就地停下脚步。他背对皮尔,转向那个胖佣兵,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老爷,我跟您道歉。”胖佣兵咽了口唾沫,“我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个老鼠崽,没有罪您的思。”
那骑士仍然不说话。他站立在原处,就像一具有呼吸的盔甲。
诺尔注到,这位骑士并没有佩戴剑与盾。不幸的是,胖佣兵同样察觉了这一点。他的手摸上腰战斧,口气变粗重起来。
“我都道歉了,又没把您的盔甲踹坏!我教训不长眼的小鬼头天经地义!”
那佣兵喷着口水嚷嚷,声音越来越大,“您有就直说,吓唬谁呢?”
那位白骑士着实惹眼。佣兵骑士对峙,这可比佣兵踹小孩有思多了。周围几个路人也停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
皮尔也不再趴着,他靠着墙根坐起,端详着那骑士的背影。
那骑士仍然不说话,还是放松地站在那里,姿态半点动摇也没有。
胖佣兵的手在战斧上紧了又松,额头逐渐钻出汗珠。几分钟后,他大骂了一句“疯”,悻悻推着人离开。
“哇……”
皮尔双眼几乎要冒出光,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骑士老爷,骑士老爷!真的谢谢您!”
白骑士朝小皮尔的方向点点头,转身走入人群。诺尔突然察觉到一丝奇妙的违和,待他再去捕捉时,那位骑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海。
“这世上还真是么人都有。”
忒斯特丢给诺尔一颗石榴籽,“啧啧,多么完美的骑士先——就是不知道跑到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做么。”
“我想当骑士。”
皮尔抹着脸上的脏污,口中喃喃道,“他连剑都没带,你们看了吗,他连剑都没带!那个胖大叔己吓跑啦。”
“骑士的行头可是贵的。小,你先找到一身体面衣服再说吧。”
忒斯特毫无童心地泼着冷水,“而且你还有个效忠对象,这事麻烦要命。”
你说这话合适吗,死亡骑士先?你的效忠对象可就在这呢,诺尔咬了口石榴籽。
不过忒斯特的装备确实寒酸……“背叛者”倒是能一直使,可除了“背叛者”和那个狼牙吊坠,他的骑士没啥拿出手的东西。
前阵己忙着重塑世界观了,忒斯特还穿着一身破烂呢。可恶,他不是个好上司,诺尔嘴里的石榴汁变有些酸苦。
等找到了日蚀盾,他非给忒斯特弄一套铠甲行!
身为乐土的主人,他己也该找身像样的法师袍……
“再麻烦,我也想当骑士。”诺尔耳朵边,小皮尔还在念叨个不停,“太帅了,真的太帅了——”
“你喜欢的是‘骑士精’,皮尔。”诺尔忍不住插嘴道,“‘骑士精’不需要钱,谁都能拥有。”
忒斯特从男孩的另一边肩膀探出脑袋,面孔皱起,明显不太赞同。
除了杀人魔骑士,诺尔在心里悄悄补了句。
“真的?”皮尔转向诺尔。
“真的,比如帮助他人,有心就能做到。”
己和忒斯特简直像这孩的善念小人和恶念小人,诺尔忍不住笑起来,“做到这一点,你不需要向谁宣誓,也算是骑士。”
“我记住了!”皮尔严肃地说。
“皮尔又在跟空气说话。”不远处,几个流浪嘀嘀咕咕。
“疯皮尔,脏皮尔,葡萄皮黏在眼球上……”
小皮尔拍拍裤上的泥土,充耳不闻。他胸脯挺老高,活像刚被授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