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会有生命危险,句话刚到诺尔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又有谁没有生命危险呢? 诺尔仔细打量着夫妻两人,他们的属性在他心中快速掠过,他飞快计算着场战斗的种种可能。 影狼在前些时候受过伤,此刻肯定不是满血。夫妻俩无需击败影狼,只算防御的话,成功可能性在10%以上…… “道了,我大概讲讲它的机制。” 十几秒后,诺尔朝洞口扔了几个防护咒语,语速极快地解释,“影狼是只在个副本存在的特殊怪物,它原则上不可能被击败。” “根据设定,影狼十分爱惜生命,如果它的血量掉到50%~70%个区间,它会自行撤退……” …… 夫妻俩离开后,岩洞显得更为空旷。 诺尔又挑了块新的白石子,开始了又一轮计算。从深夜到清晨,从午后到傍晚,眼一天过去,他没能抓到什么新思路。 果然,外人加的规则很难对付……如果有更多信息…… 等一下,那对夫妻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两个人的气息倒是还在不远处,诺尔打算出门,天地陡然一震。周遭万物的真实有一瞬的淡薄,诺尔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古怪波动。 同一时间,不远处传来影狼的哀嚎。 诺尔加快脚步,冲出岩洞。不远处的雪原上,他到满身伤痕的影狼,以及气喘吁吁的夫妻俩。 天色渐暗,积雪之上,三只怪物部被鲜血染满。影狼旧伤未好,原本就行动不便。如今它的身上添了新伤,黑色皮毛沾满血渍,起来更是凄惨无比。 它头顶的血条经到了40%个区间。 ……它为什么没有离开?它不是很爱惜生命吗? ……副本的真实变弱,是否与它个核心“过度受损”有关? 诺尔刚上前支援,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青色眼瞳的倒影中,那只影狼安静地转向诺尔,低垂的尾巴轻轻摇了摇。 …… 影狼沉睡了很久,久到记不清时光流逝。 影狼不喜欢沉睡,它更喜欢在林间奔跑。它喜欢风吹过皮毛,喜欢獠牙撕开温暖的血肉,它喜欢活着的一切觉。 它总是很快乐。不过它有种隐约的觉,快乐缺了些什么。 那份缺失让它在夜晚朝天嚎叫,但它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呼唤谁。 不过,影狼很清楚自己的命运—— 它道,自己必须保护仅有一只的白狼。 其实不难,影狼喜欢白狼的气味。它闻起来和自己很像,有种亲切温暖的气息。 也许那只白狼是它的同胞,影狼想。虽然白狼渺小又脆弱,但没关系,只它醒着,它就会好好保护对方。 它同样道,那些有着特殊气味的“玩家”很讨厌。 他们会杀死它守护的白色同胞,它必须把他们赶得远远的。 可是一次的白狼很奇怪,它总是跟可恶的“玩家”混在一起,而且奇迹般的没有受伤。影狼本就不擅长思考,它努力转动自己的脑袋瓜,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直到不久前那一战。 它见那个黑发“玩家”挥舞小刀,杀死了一直欺负自己的大个子“玩家”。那个瞬间,它又嗅到了那股无比熟悉的亲切味道。 就像那只白狼。 原来如此!影狼恍然大悟。怪不得白狼一直跟着“玩家”,原来它们都属于同一个族群——那个黑发的“玩家”才不是真正的玩家,它绝对是气味有点像“玩家”的狼。 它们长不同,个头差异巨大,但没有关系,它们肯定是它的家人。 它们闻起来多么似啊。 影狼没等伤口愈合,便迫不及待地奔跑起来。它闪电般穿越树林、踏过雪地,它的身体很痛,却从未如此幸福。 那是它的族群。自己很强,所以注定守着它们,影狼固执地想。 ……随后怪物拦在了它的面前。 场战斗似乎永无止境,鲜血被寒风捏成薄冰。影狼道自己应该撤退,它却依旧停在原地。终于,不道过了多久,它的同胞前来迎接它了—— 影狼忍着剧痛,快乐地朝诺尔摇动尾巴。 巨大的狼眼中,它的黑发同胞停在原地。对方散发出浅淡的悲伤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