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手。
反正彼利跑不了,保密契约、记忆修改还是别的,他们可以稍后再定……说不定此人会成为助力呢。
忒斯特耸耸肩,收起长剑。彼利顿时松了口气,眼睛悄悄瞥向行尸走肉似的老教皇。
忒斯特拍拍手:“老爷子,带路。”
老教皇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是”,在黑暗中行走起来。
诺尔和忒斯特一前一后,包夹着步履僵硬的彼利——其实打晕了扛着更为稳妥,可惜这地方太过诡异,诺尔宁愿他们保持最灵活的反应速度。
大商人就是有眼色。之前的战斗、教皇如今的状态、两位“修女”的身份,他问也不问。见两人谁也不说话,他反而清清嗓子,起了个轻松的话头。
“要不要把他的面纱摘了?”
彼利尽量用闲聊似的口吻说道,“谁也不知道老教皇的样子,我出一千金轮,可以瞧瞧吗?”
诺尔:【哇,给一千金轮……】
忒斯特:【一千金轮看个死老头……】
就算忒斯特和诺尔不缺钱,也不由地心动起来。别说,彼利这么一提,诺尔也有点好奇了。
“这神徽确实挺碍眼的。”忒斯特打了个响指,老教皇自行抬起手,摘掉了脸上的黑色面纱。
【没有什么特别嘛。】诺尔心说。
老教皇的眼睛是焦糖色的,有着和羊一样的长方形瞳孔。他颧骨挺高,骨相不错,看得出年轻时十分英俊。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没有奇特的纹身、没有神秘的烙印,什么都没有。只看外貌,教皇吉尔摩只是个面貌端正的老人,和疯
狂一点儿都不沾边。()
【说老实话,我还以为他要更面目可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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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斯特面上保持沉默,心里和诺尔叽叽喳喳地聊,【比如阴沉的青色眼袋,毛虫眉毛,鹰钩鼻,鼻子上还长了泡……】
【没错,这个形象更适合。】诺尔表示肯定,脑子里已然出现人物设定的概念图,【再加上死人一样苍白的肤色,人中要长……】
快乐聊完,两位才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
彼利太安静了。
忒斯特清清嗓子:“看来这不是价值一千金轮的脸。”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大人。”彼利连忙说道,“但我绝对不可能见过他……容我再思考一会儿,大人。”
【故弄玄虚。】忒斯特心里嗤了一声,【我们又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留他一命。】
【……还是不要灭口比较好。】诺尔抹抹脸。
【抱歉,习惯了。】
【……】
绝对的黑暗之中,教皇带着他们绕来绕去,终于停下脚步。他抬起手,停在某处黑暗之中。
“内部有我的紧急传令者等待。他是个瞎子,其余知觉异常敏锐,还请诸位保持安静,多加小心。”老教皇语气平板地说道。
以他的掌心为中心,一圈圈奇异符文亮起。它们勾勒出一扇光门。
光门轮廓内,黑暗退开,光线射出。门的彼方是个一百平左右的圆顶石室,石室由黑灰色石头堆砌而成,墙壁与地面同样潮湿,昏暗得像个死囚牢。
石室正中央,矗立着巨大的永恒之子神像——
一个肥胖的无脸婴儿,紧紧抱着个凹凸不平的星球。星球表面覆有精细的血管网,它们收束在婴儿脐带末端,将星球与婴儿紧紧相连。
神像下方,燃烧着烛泪堆积、高低不一的苍白蜡烛,它们是此地唯一的光源。那些烛焰一动不动,蜡烛明明在燃烧,却不见蜡油消失分毫。
令人不快的地方,诺尔不由地皱起脸。
而且气息非常微妙——
那是种很难用言语描述的违和感,类似建模渲染非常精细的游戏画面,与真实世界的微小差异。很相似,但终归不一样。这里的冷热有些虚无,空气味道单一,像是……某种未完成品。
房屋角落,永恒教会的紧急传令者蜷缩成一团。他的双眼只剩两个烧灼后的坑洞,怀抱一个脏兮兮的空间口袋,活像一具干尸。听到声响,此人微微抬起头。
“大人——”他翕动嘴唇,在胸口画了个正圆。
结果这家伙还没画完,就被忒斯特随手扔出的生命神徽砸晕在地。
“做你该做的事。”忒斯特扯扯修女服前襟,向教皇下令。
“什么都不要做。”几乎在同一时间,诺尔也开了口。
那个传令者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没有丝毫回音,清晰到可怕。违和感让他升起类似于“恐怖谷”的反胃,这个地方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 两人面面相觑,彼利噤若寒蝉。
【怎么了,亲爱的,您想亲自来?】忒斯特无辜地歪过脑袋。
【这里气息不对。】
诺尔说,青色的双眼燃起微光。【创造者】开启,他强行检查着此地每一处细节,【……系统外的魔法,波动被藏得很好,气息像劣化般的“创造者”……但它没有创造实物,只有虚影。】
【创造者】探知出来的地形线颤动不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