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忒斯特伸了个懒腰,“可惜肉有别的用处……唉,您可真是一位邪恶的天才。我从没想过,还有那样崭新的亵渎办法!”
“过奖了。”诺尔拍拍手,“魔王总要有魔王的样子。”
随着诺尔的召唤,一具又一具骷髅从雪层中爬出,茫然地站在原地——只是最低级的骷髅杂兵,诺尔能够唤来成千上万。
这一回,骷髅们拥有一项特殊的工作。
诺尔魔杖一挥,青火在空中划出轨迹。羊尸上的血肉和皮毛缓缓蠕动,它们离开了原本的骨骼,扑向光溜溜的骷髅杂兵们。
鲜活的血与肉包覆住那些骷髅,逐渐成型,化作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瘦削“人类”。白色的羊毛互相连接,集中在头皮的位置,
又变化出其他颜色。多余的羊毛则自行织成布料,挡住那些“人类”的关键部位——尽管布料之下,其实什么都没有。
不到十分钟,附近只剩下干净的白雪与洁白的羊骨。数百个苍白人类立于雪原之上,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眼珠瞳孔还是横过来的。
玛丽安说过,教会的祭品会被全程催眠,全程闭着眼睛的话,应该没关系。诺尔收起魔杖——他的工作量够大了,看不见的地方就先糊弄下。
反正要偷偷换出祭品的时候,他还得微调这些“人”的长相。
骷髅杂兵们骤然多了一层“衣服”,有些新奇的走来走去,不少人还把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欣赏自己血肉丰盈的后背。
“肉有点浪费啊。”
忒斯特绕着金线,忧伤地看着不远处的“假人”,“它们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想再吃了……亲爱的,那些肉非常不错,我都没怎么闻见膻味。”
“换些人命还是值得的。”诺尔说。
“看来您也谈不上绝对公正嘛。”忒斯特笑道,“偏心人类的创世神先生——”
“不,我只是个普通人。”
诺尔双手捧起一颗羊头骨,语气里多了点自嘲,“我的私心多着呢。你应该最清楚才对,亲爱的。”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一个词的发音,咬字缓慢暧昧。
忒斯特吧嗒闭上嘴,把刚要出口的玩笑话和冷风一起咽了下去。
诺尔很少这样叫自己。忒斯特的后颈热了一瞬,像是被温暖的刀刃贴着皮肤刮过。
“唔,其实我没那么清楚。”
几秒的沉默后,忒斯特笑着弯下腰,捡拾炖汤的骨头,“所以您要多偏心我一点儿啊,我的丈夫。”
这回换诺尔卡了壳。
他丢下羊头骨,迅速转过身,朝满地乱爬的“假人”们施放【灰烬余温】,好让他们保持体温、呼吸与心跳。
魔王先生的耳朵比刚才还红不少,忒斯特愿意赌十个金轮,那和此地的严寒关系不大。
……
数日后,某个夜晚。
在玛丽安与尤金的全力支持下,诺尔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祭品地牢。万幸,潜入比逃出简单许多。可能永恒教会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削尖脑袋上赶着当祭品。
尤金去了男囚犯那边。三位“修女”则跟着玛丽安,在女囚那边找人。
当然他们都知道,亲爱的费舍修女正在大祭司的椅子上坐着,忙着准备祭祀相关。要是他们再不及时潜入,年龄回溯血剂就要失效了——在费舍的地盘,补充起来方便些。
等到费舍先生亲自来送药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个……不知道该说是诡异还是壮观的场面。
佩因特释放着幻梦魔法,骑士玛丽安沉沉入睡,八成做着“自己还醒着”的梦。诺尔则在黑暗中咣咣开洞——
空间彼方雪花纷飞。
诺尔把假人从雪原拽过来,忒斯特调整五官,魔法换衣,放平在地。
空间彼方壁炉温暖。
被替换者穿着羊毛内衣,被送到火圈后的大房间,不久后肯定会有人来接收他们。费舍大概知道佩因特要那些宝石做什么了,格拉崔斯从不缺偷渡商人,宝石用来买路子,比黄金要好用许多。
漂流佣兵团的人脉了得,费舍撇撇嘴。
两位一口闷了补充血剂,忙得热火朝天。
永恒教会的宝贵祭品就这么一个个被换成了——费舍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但他直觉那不是人——形态非常接近的赝品。
“大人,如果将不纯的鲜血用于祭祀,说不定祭祀没法成功继续。()”费舍苦口婆心道,我不知道两位换了什么,可这绝对不是能随便冒充的材料。?()”
“没关系,到时候你弄出点骚乱就行了。”
诺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又拖过来一个假人。他把对方转到脑后的脖子咔咔摆正,整理好扭曲的肢体,再交给忒斯特捏脸。
“可是……”
费舍又看了眼地上的“假人”。那东西面部肌肉乱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横着的瞳孔一上一下胡乱翻转,看得他这个前永恒教徒都不太舒服。
太瘆人了,费舍心有余悸地瞧了眼诺尔,不愧是吾神追随的人。
“我亲爱的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忒斯特捏着那东西的面部肌肉,“他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