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一赶到金花小铺出事的现场,刚出声制止沈富山的暴行,没想到还有另外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盛禾扭头一看,居然是曾经在舞川县借过宿的北域商队长乌格老板。
乌格也在人群中看到了盛禾,冲着盛禾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随后又焦急地将目光落在了被沈富山控制住的金花身上,大声道:“她怎么了?她是中原的好姑娘!”
乌格和金花相处过,那次商队的很多成员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就是盛禾与金花的精心照顾之下,才缓解了商队的困境,
也是盛禾姑娘给他们指了一条京城的商路,如今乌格的生意很不错,手上还有一批货,售卖完估计要等开春以后才能回北域了。
沈富山看到金发碧眼的北域商人,不敢太肆无忌惮地得罪,毕竟他们能给大昭带来的利润是巨大的,太后和皇帝都很喜欢外国使者来访,也对这些商人格外优待,
沈富山对乌格道:“阁下可能不知道,这女子只是看起来老实娇弱,实际上心肠却是坏透了!她抄袭我家千香楼的小吃!”
乌格一听到千香楼,眉头拧了起来,一脸不相信:“不可能吧,你们千香楼的食物我都尝试过,难吃!这位姑娘卖的美食这么美味,怎么就抄袭了?”
乌格当初去尝试千香楼,也是因为食谱名字与金花小铺的那些小食名字有几分相似,他想舞川县那口想得不行,这才想去解解馋。
没想到,一吃就踩雷了,什么“肉松丸子”、“牛皮乳”……简直是和金花小铺的味道天差地别!
沈富山听到乌格毫不留情的评价,周围还有看热闹的民众开始嘲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眯起眼睛道:
“这位北域的老板,这是我们中原生意人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瞎搅和!我们自己的事,自然有自己的解决方法,来人!把这些人带走!”
沈富山带来的家丁立马就要推搡金花等人。
“慢着!”盛禾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这些方子都是我提供给何金花的,沈老板,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沈富山终于见到盛禾露面了,眼里露出一抹嗜血的恶意,没错,上回将他在舞川县整得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臭娘们儿,他这回必须得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冲你来?”沈富山勾起一抹笑,“我不是让你身边那个臭丫头给你传消息了吗?五千两赔偿金,一分都不能少!”
盛禾挑眉:“赔偿?我凭什么要赔偿?你砸了我们的摊子,我应该找你赔偿吧?”
沈富山怒了:“盛禾,你是聋子吗?是你抄袭了我家的食谱,我这才找你算账的!”
盛禾不急不躁:“哦?是吗?说话要有证据,你怎么证明我们抄袭?总不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盛禾才不会掉进自证的陷阱,而是将这个问题直接反抛给了沈富山。
乌格这时候带着商队的人大声道:“没错!你怎么证明金花小铺的小食是抄袭?虽然两家的配方有些像,那为什么不是你抄袭,然后贼喊捉贼呢!”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片哗然,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百姓们的心里其实更加愿意相信金花小铺,一是金花小铺的美食的确更加美味一些,而且价格亲民,
二则是平时沈富山太过于欺压弱小,这种贼喊捉贼、栽赃嫁祸的事是他能干出来的德行!不过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心里只同情金花小铺的人,并不敢出言打抱不平。
盛禾见沈富山气得说不出话来,趁热打铁:
“沈富山,你和你夫人今年秋明明就来过舞川县品尝过金花小铺里的吃食,这才在初冬推出了千香楼铺子,我来之前都查清楚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乱扣屎盆子!我看你抄袭的嫌疑要比我大吧?”
沈富山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该打听的都打听好了,而且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娘们儿,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思维如此清晰,说话也中气十足,牙尖嘴利!
沈富山当然不会承认盛禾所说的话:“我从来就没有和我夫人去过舞川县!好,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就把人带走,好好审问一番,自然会有个结果的!”
盛禾脸黑了:“沈老板,你不过捐了个七品小官,在官场上并没有实权,我好歹是个六品安人,谁允许你随便动我手底下的人?!还要私设公堂审人,你是当这天底下没有王法吗?!”
沈富山一听,嗤笑一声,干脆耍起无赖:“你要公平公正?好啊,来人,去把京兆尹请来,我这就报官!
反正我们现在谁也说不清谁抄谁的!这样吧,我们千香楼以身作则,主动关了铺子,配合官府调查!”
配合官府调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官府办事尾大不掉,拖拖拉拉走程序,
看起来好像公平公正,但对于金花这种连正规商铺都租不起的小摊贩而言,几番折腾查下来就是灭顶之灾。
金花带着这么多人手过来,被查下来就无法做生意,入不敷出,最后会被硬生生拖垮,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对沈富山而言,可以说是几乎不影响,毕竟千香楼的铺子就是他们沈家的,又不用交租金,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