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内聚集了不少医护人员,有人发现了小兰,焦急地说道:“车大夫,你快看看吧,病人的血根本止不住!” 看见小兰来了,大家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小兰奔到病床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五保户刘自个儿浑身是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知死活,而脖子上包裹的纱布不停有鲜血涌出,看来是伤到了颈动脉。 “我也只能做到暂时止住血,病人必须马上送县医院,赶紧联系车!”小兰原来是业务副院长,尽管病人情况危急,现场混乱,但她还是冷静地做出决定。 “我去找车!”有人马上做出回应。 “我去给县医院挂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又有人说完后转身离去。 “车满凰,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回你伙房去!”袁虹看大家都听小兰的安排,立刻嫉妒地大声呵斥小兰。 “袁院长,人命关天,你过分了吧?”有人忍不住对袁虹出声。 袁虹刚要回怼,可看到一双双愤愤不平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立刻怂了,赶紧找了个台阶,借口去药房溜走了。 十几分钟后,小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一个外科医生说道:“杜大夫,赶紧给病人办理转院手续,车来了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县医院!” 杜大夫应声而去。 “这儿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就回伙房了!” “车大夫,病人就是送去县医院,还能有生还的希望吗?”有大夫问小兰。 “病人失血太多,情况很不好,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小兰心里也没底。 小兰刚到急诊室门口,忽然有人叫道:“车大夫,人醒了!” 小兰回转身一看,刘自个儿果然睁开了眼睛,于是她再次回到病床前。 “小……小……兰!”刘自个儿居然一眼认出了小兰,他的嗓子像在拉风箱,声音微弱浑浊。 “你这是咋弄的?”小兰眼眶湿润。 “我……我……我……活……活……该!”刘自个儿断断续续地说道。 “叔,别说话了!”小兰轻声说道。 “别……别救……救我!”刘自个儿说完,喘得更厉害了! “叔,别说话了,一会儿就把你送县医院去,你会没事的!”小兰安慰刘自个儿。 “不……”刘自个儿吃力地微微摇了摇头。 刘自个儿喘了一会儿,忽然回光返照般面色红润起来,他吃力地抓住小兰的手,边喘边说道:“别……别找……谁……砍的……死……了……把……把……我扔……壕沟……喂……喂狗!” 刘自个儿最后的话微不可闻,说完后头一歪没了动静。 小兰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对刚开完转院手续的杜医生说道:“通知派出所了吗?” “通知了,派出所的同志和你们屯子里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车大夫……”有个男大夫检查完刘自个儿,冲小兰摇了摇头。 小兰亲自把白床单盖在刘自个儿身上,这才难过地离开了急诊室。 虽然刘自个儿是个五保户,跟小兰无亲无故,但从小兰记事起,每年的年夜饭,小兰家都会给刘自个儿送饺子,从未间断过,而刘自个儿也会偶尔一块糖,偶尔一个纸风车等小东西送给小兰,用自己的小小心意来回报小兰家的善举。 刘自个儿有很严重的气管炎病,身体很差,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这个五保户不爱和人打交道,基本足不出户,只有晚上没人的时候,偶尔出去溜达溜达,在大家的印象里,刘自个儿就是个没有存在感、人畜无害的废人,所以小兰实在想不通谁会向他下毒手! 小兰正想回伙房,袁虹拦住了她。 “车满凰同志,我正式通知你,你要对这次的误诊负责!”袁虹严肃地说道。 “误诊?笑话!哈哈哈!”小兰被气笑了。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对病人抢救吗?我已经警告了你,你还是一意孤行地给病人针灸治疗,你以为你的针灸能治百病吗?这是外科的病人,你一个中医瞎治啥?更可况你连中医资格都没有!……” “说完了吗?你爱咋样就咋样吧!”小兰打断了袁虹的话,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我让你跟我狂,有你哭的时候!”袁虹气得咬牙切齿。 袁虹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关好门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声音低沉。 “喂,我是小虹!”声音甜腻。 “啥事快说,你只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