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涛正在暗自琢磨如何收拾虎老七,张秀珍忽然一拉苗小涛,惊叫道:“当家的,坏了,那个天杀的来了!” “你说谁来啦?”苗小涛一惊。 “你看!”张秀珍往窗外一指。 苗小涛顺着张秀珍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虎老七手中拎着菜刀,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 “这个灾星咋还追家里来了?”苗小涛脸色大变。 “不行,这个瘪犊子活土匪已经疯了,我得出去躲一躲!”苗小涛一边说,一边蹿到北炕,然后顺着北窗户跳了出去。 虎老七进了院子,没有叫喊也没有进苗小涛家门,而是直接来到房子的北侧,把一块遮雨的塑料布扯开,露出用来做棺材的几块上好的寿材。 虎老七把菜刀别在后腰上,从院子里拉过一辆带车子,然后把寿材一股脑儿地装到车上。 虎老七装寿材的时候,被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张秀珍看见了,她赶紧跑进东屋,冲躺在炕上的苗大叫道:“爹,不好了,虎老七抢你棺材板来了!” 本地农村有个习惯,凡是家里有老人的家庭,基本上都会提前备好寿材,以备不时之需,苗大家的寿材是苗大几年前特意从吉林林区买来的,是比较好的木料,苗大很在意。 苗大听儿媳妇一喊,立刻激动地挣扎着坐起来。 “你说什么?是谁抢我的棺材板?”苗大常年卧床,身体越来越差,耳朵也不太好使。 “还能有谁?虎老七那个活土匪呗!”张秀珍提高了嗓门。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娘的还上门来抢来了!”苗大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咳嗽起来。 “小涛呢?赶紧拦住这个瘪犊子!”苗大止住咳嗽后喘着粗气问道。 “小涛没在家!”张秀珍没说实话。 “那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啊?赶紧拦住他啊!”苗大真急了。 “他手里拿着刀呢,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拦住他吗?”张秀珍哭丧着脸说道。 “废物!全都是废物!关键时候都完犊子了!你赶紧去自留地把老婆子叫回来!”苗大扯嗓子喊起来。 正在这时候,张秀珍忽然冲窗户一指,惊叫道:“爹,你快看!” 苗大定睛一看,只见虎老七从窗外把头伸进了窗户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虎老七,我*你八辈祖宗!”苗大高声咒骂。 虎老七面无表情,声音僵硬地说道:“苗大,我琢磨了,咱们屯子就你的棺材板最好,我先借去用用,以后还给你!” 虎老七说完,再也不理苗大,推上带车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苗大家里,虎老七走远后,苗大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 虎老七把寿材拉进了本屯杨木匠家院子里,杨木匠闻声走出门。 “老七,你有事啊?”杨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我打副棺材!”虎老七直奔主题。 “老七,这恐怕够呛,我今天要去小学打桌子!”杨木匠也知道虎老七背何玉回屯子的消息,不想把自己搅进去。 虎老七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把菜刀抽在手中,一刀砍进身边的一根圆木上,然后死死盯着杨木匠。 杨木匠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明天上午来拉!”虎老七说完,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顺手扔在棺材板上。 “时间太急了,我自己也做不出来啊!”杨木匠面若苦瓜。 “我明天上午来拉,带车子是苗大家的!”虎老七根本不接杨木匠话茬。 “这……这……”杨木匠说不出话来。 虎老七拔起菜刀,又盯着杨木匠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就走。 虎老七还没到家,就看到自己家院墙外站了不少人,大家看见他,立刻四散而去,虎老七进了院子,把大门上了锁,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众人再次聚集在虎老七院墙外,对着院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此时的小兰家里也聚了不少人,虎老七的所作所为早有人告诉了小兰。 小兰是医生,又深得杜王母真传,所以对横死之人进屯子会带来厄运的说法根本就不信,可屯子里的人却信者居多,所以当着大伙的面她根本不能说不信,不然她就会成为公敌,毕竟何玉一直生活在她家,直说肯定会给人双标的错觉。 不能说实话又不想按照大家的说法把何玉拉去北大河焚烧,这让小兰只能缄默不语,屋里人对虎老七的控诉还有对小兰的劝解一直不停,这让小兰头疼极了,本来就没恢复好的小兰备受煎熬,却想不出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