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一直忙到下班才算忙完,等她忙完了再去找于庆东,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卫生院了。小兰下班离开卫生院后,又去了夜校找于庆东,结果夜校的大门都锁了,显然于庆东也没在夜校。 尽管当地人不是很重视元旦这个节日,但元旦毕竟是阳历年,是一年的开始,还是要比平时多做几个菜,小兰着急回家做饭,所以也就没再去找于庆东,直接回了小砬子。 袁虹下班后本来应该回父母那里吃团圆饭,可她知道前夫林杰肯定会回去,她不想听林杰的冷嘲热讽,于是就打消了回父母家的念头。 袁虹尽管工资不高,但她没有负担,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她还从吴英恺那里讹了一笔钱,所以袁虹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袁虹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懒得回家做饭,于是下班后直接去了供销饭店下馆子。 袁虹一进饭店就看见了于庆东,她没有和于庆东打招呼,找了个背对着于庆东的位置,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二两酒,吃喝起来。 于庆东也就是半斤多的酒量,在和耗子喝了快两瓶酒的时候,于庆东喝多了,也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于庆东把郁结在心里的苦闷和耗子讲了一遍又一遍,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耗子酒量虽然比于庆东好,可也喝高了,嗓门开始变得特别大,不停大呼小叫,引起邻桌客人的侧目和不满。 “我说哥们儿,你能小点声吗?”邻桌一个一身蓝衣服的青年提醒耗子。 “不能!我天生大嗓门,小声不了!”耗子本来就爱打架,喝了酒更是无所顾忌。 “我靠,你挺横啊!”蓝衣服青年动了气。 “横不横你想咋地?”耗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你说咋地?”蓝衣服青年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 “算了,赶紧坐下吧!”于庆东酒劲没有完全上来,还有点清醒。 “我到哪也没让人欺负过,我能惯着他?”耗子说完,拎起空酒瓶子就奔邻桌而去。 和蓝衣服男青年坐一桌的还有一个中年人,他看耗子要过来打架,赶紧起身拦住了他。 “小伙子,你别生气,赶紧回去喝酒,你爱多大声就多大声,行不行?”中年人不想惹事。 “你服不服?”耗子用酒瓶子指着蓝衣服青年。 蓝衣服青年被耗子的气势所震慑,看着耗子没有作声。 “还瞅?是不是不服?”耗子说完使劲要推开中年人。 “学峰,赶紧走,听见了吗?”中年人大声喊道。 蓝衣服青年没有动弹。 旁边一个热心人走到蓝衣服青年身边,一边往饭店外拉他,一边小声说道:“赶紧走吧,他喝多了,别跟酒鬼一般见识!” 蓝衣服青年打开饭店门,转过身来,冲耗子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走!” 蓝衣服男青年说完,出了饭店门,耗子刚要往外追,却被中年人拦住了,中年人好说歹说才把耗子劝回座位上,结完账也离开了饭店。 “你现在脾气怎么还这么暴呢?”于庆东舌头打卷。 “老爷们儿就得硬气,不然在外受别人欺负,在家受媳妇儿欺负,那这一辈子活得多窝囊!要说你性子就太软,你刚才说找你媳妇儿说事,她都不理你,要是我,“咔咔”两嘴巴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耗子酒后口无遮拦。 “可不是咋地,我就是太够着她了,所以她没拿我当回事!你说我为了她受了多少气,遭了多少罪,可她对我还不如对那几个外姓的孩子!她个子小我不嫌她,家里负担重我也不在乎,现在家里人逼我,我自己扛着,可我俩都领证了,她都不让我碰她,你说我图她啥?……” 酒精能把人负面情绪扩大化,于庆东是对小兰下午的态度有点不满,但远远没有这么大的情绪,酒精的刺激下他越说越委屈,最后竟然流了眼泪。 “为了一个女人哭,你至于吗?你看我跟曲北燕才认识几天啊,我喝酒她得给我烫好,我晚上睡觉她得给我捂被窝!男人就得硬气点,不然谁能瞧得起你?”耗子酒喝大了,顺嘴胡说。 “嗯,你说得对!”于庆东嘴都瓢了。 “来,老同学,再干一杯!”耗子酒杯都拿不稳了,酒杯端起来,酒洒了一半。 于庆东眼神迷离,端起酒喝了一半,酒杯失手掉到地上,然后整个人出溜到了地上。 “你酒量也不行啊,你看我的!”耗子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人呢?”耗子放下酒杯,找不到了于庆东。 “这人真差劲,自己偷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