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我能害你吗?你非要和小兰结婚,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这小兰有啥好的?个头小还是二婚,家里负担还重,你还是个大小伙子,找个黄花大姑娘不好吗?”于大奎说道。 “这结婚咋就能要了我的命?小兰什么条件,你早就知道,以前你不反对,怎么现在又来提这些?小兰朴实善良,我这辈子就认准她了,非她不娶!”其实于庆东挺怕他这个强势老爹,要是别的事他可能不敢顶嘴,可关系到小兰,他豁出去了。 “你知道你这次为啥差点死了吗?”于大奎觉得应该和于庆东摊开了说。 “为啥啊?” “那是因为小兰是个阴女,他吸光了你的阳气,所以你才差点死了!” “哎呀我的妈呀!”于庆东头疼地拍了拍脑门。 “爹啊,你是从哪听的这些没影的东西啊?还阴女,还吸收阳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讲的是聊斋里的鬼故事呢!”于庆东哭笑不得。 “放屁!你懂个啥?我都找人算了,小兰就是阴女,谁和她在一起就是短命鬼!”于大奎对吴半仙深信不疑。 “你找谁算的啊?纯粹胡说八道!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看我不打死他!”于庆东终于明白为啥于大奎之前默许了他和小兰的交往,现在却强烈反对的原因。 “你别管谁说的,听我的肯定没错!”于大奎不肯说出吴半仙,是因为他怕于庆东找吴半仙算账,如果得罪了吴半仙,万一吴半仙做法害他们家,他们老于家就完了。 于大奎在培养孩子方面比一般的农民有远见。他意识到想要摆脱种地的命运,在农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努力读书考出去,所以很多父母为了工分,早早就让孩子辍学下地干活,可他却勒紧裤腰带,拼老命供孩子读书,这才让于家几个孩子都端上了铁饭碗,于庆国更是当上了县委副书记。 可于大奎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迷信。孩子们出息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相反认为是于家的坟茔地风水好,而家里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都会去找吴半仙这样的人去化解,他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爹,不是我跟你犟嘴!你琢磨琢磨,要是小兰是你说的会吸阳气的阴女,那虎老七和小兰结婚好几年,他怎么没死?”于庆东想要说服于大奎。 “哼,你知道啥?过年的时候虎老七得了跟你差不多的病,差点死了,后来他和小兰离婚了,然后去了他四哥家,避开了小兰,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于大奎早就想过这件事,所以说得理直气壮。 “那和小兰有啥关系?虎老七那是因为段美玉才那样的!”于庆东据理力争。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于大奎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 魏敏芝和于庆秋听到激烈的争吵声,赶紧跑了过来,连拉带拽地把于大奎拉去了西屋。 “你拽我干啥?我这是为他好!”于大奎冲魏敏芝吹胡子瞪眼睛。 于大奎是个大男子主义,魏敏芝轻易不敢惹他,可她怕于大奎跟于庆东动手,于庆东大病初愈,再打犯病了就麻烦了。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他的病还没好利索呢,万一再犯病可咋整?你等他好利索了再说不行吗?”魏敏芝劝道。 其实于大奎也担心这一点,不然早就跟于庆东动手了,所以魏敏芝一劝,他冷静了不少,没有再嚷嚷,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蹲在墙角生闷气。 “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吗?爹是顺毛驴,你不能硬来!”于庆秋小声对于庆东说道。 “唉!三姐,这件事没办法顺着他,他是铁了心要搅黄我和小兰,我能顺着吗?”于庆东叹了口气说道。 “可也是,咱爹认准小兰是阴女了,他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于庆秋太了解自己老爹了。 于庆东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爹一直不吐口,你准备咋办?”于庆秋问道。 “那我就偷着和小兰结婚,我不告诉他!” “爹早就把户口本藏起来了,没有户口本你咋结婚?” “我让咱妈给我偷!” “爹就怕有这一手,他才不会告诉咱妈户口本放哪了呢!” 看于庆东沮丧不吭声,于庆秋说道:“老弟,我倒是有个办法!” “啥办法?”于庆东眼睛一亮。 于庆秋趴在于庆东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于庆东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第二天中午,小兰又来看于庆东,结果还没到大兴屯村口,就被于大奎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