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明知道虎老七肯定是怕连累他和唐蕙,所以独自去了沈阳。刘大明思来想去,觉得虎老七一个人去找文哥,无疑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于是给唐蕙留了个字条,匆忙踏上了去沈阳寻找虎老七之路。 按道理刘大明和虎老七没有过深的交情,本来不用跟着犯险,但唐蕙临走的时候有所交代,他不能置之不理,而且这次虎老七为了唐兰煞费苦心,让刘大明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不少,所以才跟去了沈阳。 刘大明的猜测没有错,虎老七就是因为不想拖累唐蕙和刘大明,所以才不辞而别。 一路上,虎老七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把文哥除掉才能永绝后患,至于除掉文哥后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他已经顾不上了。 文哥生性狡猾,根本不住在小楼,他住的地方只有心腹马龙才知道,而马龙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他文哥的住处,虎老七想要得手就只有一条路:假意顺从文哥,在小楼住下来,然后找机会伺机下手,除掉文哥。 虎老七打定了主意,也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反而冷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可去沈阳路上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虎老七改变了主意。 虎老七乘坐绿皮火车去往沈阳。火车经停的小站上很多,在一个小站上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男孩,由于乘客太多,年轻男子没有找到座位,就抱着孩子站在虎老七座位旁边。 不知什么原因,小孩子上车后不停哭泣,青年男子面露焦急之色,一边轻拍孩子的后背,一边哄孩子:“小虎不哭,小虎不哭!一会儿到了医院就好了!” 虎老七看不下去,赶紧起身给青年让座,青年男子千恩万谢,坐了下去。 孩子似乎哭累了,在青年男子怀里睡着了。 青年再次向站在一边的虎老七表示感谢,虎老七也摆手示意青年不用介意。 “大哥,你贵姓啊?”青年问道。 “我叫赵猛林!” “我叫袁峰!”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哭?”虎老七问道。 “唉!这孩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连烧了两天,公社卫生院和县医院都没查出是什么毛病,没办法我只能去沈阳给孩子看病了!”袁峰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一个人啊?孩子妈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别提了!小虎命苦,我媳妇儿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跟我遭老罪了!” “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可真不容易!”虎老七同情地说道。 “他是我儿子,我苦点累点都不算啥,关键我笨手笨脚地伺候不好孩子,要不孩子能得病吗?小虎摊上我这个没能耐的爹可受苦了!”袁峰很自责,说到这里眼眶湿润。 火车速度提了起来,带起来的风从火车车窗钻进车厢内,闷热的车厢内顿时凉爽了不少。 靠窗而坐的是个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满脸横肉,他把胳膊伸出车窗外,感受着凉风的惬意。 这时候袁峰感到小虎打了个冷颤,他把毯子裹紧一些,然后对中年男人说道:“大哥,我儿子发烧,你能把窗户关上吗?” 中年男人把头转过来,嫌弃地看了看袁峰,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呢?这败家孩子上车就嚎,烦死人了,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你还让我关窗户,你是想热死我吗?” “大哥,实在对不起,主要孩子发高烧,要不我也不能让你关窗户,我求求你,把窗户关上吧!”袁峰陪着笑脸,哀求中年男人。 “你是不是找病?你看整个车厢里有关窗户的吗?”中年男人瞪起了眼睛。 “大哥,都是出门在外的,你将就点行不行?”袁峰说道。 “你他妈找削吧?你再跟我叽叽歪歪,我他妈把孩子扔窗外去!”中年男人面露戾气。 袁峰看中年男人面目狰狞,有些害怕,不敢再说什么,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把自己的脸贴到孩子脸上。 中年男人轻蔑地瞟了一眼袁峰父子,把手拿了回来,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袁峰感到小虎抖得厉害,他偷偷看了看中年男人,看他似乎已经睡熟了,于是站起身来,一只手抱着孩子,探着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关车窗。 周围的人刚才听到了袁峰和中年人的争吵,尽管关了车窗会很闷热,却没有人阻拦袁峰关车窗。 对面的年轻妇女看袁峰一只手关窗户费劲,还主动起身帮袁峰把窗户关上了。 窗户关上后,小虎果然不再颤抖,袁峰如释重负,向年轻妇女点头致谢。 可好景不长,中年男人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