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本义被带回派出所,安弘连夜进行审问,郑本义无法自圆其说,最后承认是自己杀害了陶三。 据郑本义交代,他杀死陶三纯属意外,并不是蓄意谋杀。 郑本义说自己一次喝多了酒,在家门口碰见了陶三,结果受到陶三的蛊惑,两个人在郑本义家里玩起了色子,一来二去郑本义稀里糊涂输了几百块钱,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就给陶三打了欠条。 郑本义酒醒后后悔不已,第二天就找到陶三,他认为自己喝多了,这次赌博不能算数,所以他让陶三把欠条还给他。 陶三当然不会同意,还恶损了郑本义,这让郑本义非常气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陶三手里握着郑本义签字按手印的欠条,所以郑本义只能憋气吃了这个哑巴亏,因为怕说出去丢人,所以郑本义和谁也没有提这件事,他费尽千辛万苦,用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欠陶三的钱给还清了。 谁知道最后一次还钱的时候,郑本义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陶三的纠缠,谁知道陶三竟然说郑本义现在还的钱只是本金,还有不少利息需要归还,郑本义大怒,于是和陶三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们的争吵恰好被杨远洋看见了。 就在陶三死亡的当天,郑本义去放牛岭采山菜,结果恰好碰见了陶三,陶三喝了酒,骂骂咧咧地管郑本义要钱,郑本义觉得陶三骗了自己,自己偿还了赌债已经仁至义尽,谁知道陶三还得寸进尺地索要所谓的利息,所以他不甘示弱地陶三据理力争,最后两个人发生了肢体冲突,郑本义愤怒之下推了陶三一下。 陶三喝多了酒,脚下没根,结果摔下山坡,滚落过程中头部接连撞到大石头,等到郑本义赶到他身边的时候,陶三已经不行了。 郑本义越想越害怕,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说不清楚,于是就把陶三弄到山洞里埋了。 郑本义交代得很彻底,而且没有丝毫不合理的地方,所以康得海第二天早上看到口供后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实在厉害,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命案破了,于是就准备尽快把郑本义移交,然后好去张永武那里邀功。 安弘审理完郑本义,尽管他也觉得郑本义所说合情合理,可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对康得海说道:“康所长,我觉得郑本义有些口供需要核实,你看能不能晚一些移交郑本义?” “证据确凿,而且郑本义自己都承认了,还核实什么?”康得海觉得安弘节外生枝,纯属是没事找事。 “康所长,你看郑本义说陶三是酒后失足滚下山坡,这需要去现场勘验,不然无法定罪啊?”安弘心里瞧不起康得海,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说失足就是失足?很明显就是郑本义恼怒陶三管他索要利息,心生不满,所以蓄意杀害了陶三!” “可这需要核实啊!” “核实个屁?你长这脑袋是干啥用的?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就按我说的做结案!”案子已经侦破,康得海再也没有了恭敬,对安弘一点都不客气。 安弘看康得海一副卸磨杀驴的嘴脸,心中恼怒,反正这个功劳最后肯定会划到康得海身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懒得再和康得海去据理力争,扭头走了。 康得海连蒙带骗,顺利让郑本义签了字,然后开始张罗着把郑本义移交到西登。 “康副所长,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等崔所长回来审核后再移交啊?”黄铭提出异议。 “黄铭,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你说我破不了这个案子,让我报刑警队来侦破,结果怎么样?我破没破这个案子?你打不打脸?案子已经破了,你又来瞎掺和,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崔喜要是一辈子回不来了,这个郑本义是不是就该老死在所里啊?”康得海非常烦黄铭,觉得他太多事。 “啥叫一辈子回不来啊?你这话说得也太狠了!”黄铭觉得康得海这是在诅咒崔喜,心中不快。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少跟我上纲上线!双河东屯和双河西屯因为用水两边社员打起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康得海腻烦黄铭,直接把他支走。 黄铭没有办法,只好骑着自行车走了。 康得海立功心切,亲自带人把郑本义押送到西登,做完移交手续后,他去了张永武的办公室。 康得海把案子侦破的过程和张永武讲了一遍,当然他一句都没有提安弘,所有的功劳他都揽了过去,张永武新官上任,康得海给他长脸,他当然非常高兴,于是把康得海表扬了一番。 “崔喜回来了吗?”张永武忽然问起了崔喜。 “就是一个老人病死在家中,崔喜开着车带着人去处理,结果到今天都没有回来,你说他这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康得海背后进谗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