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恺开始在王德秋面前细数他如何不容易,又声泪俱下地检讨自己在工作中的疏忽,他说了半天,但绝口不提如何处理问题,他还心存侥幸,妄图被王德秋训诫一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行了,说完了吗?”王德秋打断了吴英恺的话。 吴英恺赶紧闭上了嘴。 “我把我的处理意见说一下:取消吴璐的转正资格,其他四个转正名额不作调整,把车满凰和剩下进入前十的五个学员重新进行综合考量,考量成绩最好的学员获得最后一个转正名额!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请王副县长放心!” 吴英恺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哪敢反驳。 “你把这件事处理完了,直接过来汇报,我看你处理结果再谈你的问题,你可以走了!” 吴英恺离开了王德秋办公室,心中暗想:是谁到魏书记那里告了我的状?那个邸老师一直对我不满,肯定是他搞的鬼!邸生君,你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弄不死你!还有这车满凰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仅和李潼认识,居然还让魏书记亲自考察她?看来我得和袁虹打个招呼,千万别得罪她! 吴英恺回到单位后,暗自琢磨:所谓的六个人重新综合考量就是个过场,这车满凰要是最后没评上,自己根本无法交差,自己得速战速决,赶紧把这件事办明白了,也好在领导面前挽回一些坏印象。 吴英恺现在最头疼的是回家后如何和吴璐解释,吴璐刁蛮任性,她要是知道了自己转正名额被取消后,肯定会炸锅,家里又要不得安宁。 小兰下班回到家,饭菜做好以后,和往常一样,她端着饭菜给师父杜王母送去。 师父杜王母的精神头大不如以前,他脸上的皱纹多了,原本一直清亮的眼睛也有了一丝浑浊,而且觉也比以前多了,看来华山和杜马骝一战对杜王母消耗很大。 师徒二人闲聊了几句,小兰说起了小成子和田小禾的事,杜王母随口问道:“小成子不能生育的毛病你给治好了吗?” 小兰摇了摇头。 “是没有掌握针法还是药方没有掌握?” “这些您都教给我了!” “那是为什么?” 小兰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你是对针法中特殊穴位的施针有顾忌是吗?”杜王母问道。 “我总感觉不好意思!”小兰之所以迟迟没给小成子看病,就是因为这个。 “医者眼里没有性别,没有亲近远疏,也没有好人坏人,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能做到这点,你的医心还远远不够!” “我懂了,师父!”小兰连连点头。 其实小兰对陌生人可以达到无视性别,但她和小成子被人传出过很多谣言,虎老七就是因为误会了她和小成子,最后两个人离了婚,所以小兰对给小成子治病顾虑颇多。 “我最近要离开小砬子,出一趟远门!”杜王母说道。 “什么?您要出远门?”小兰一惊。 “您现在身体状态和精神头都不是很好,您出门我也不放心啊!您出门要干什么去啊?” “我可能真的老了,最近总是梦到我的爹娘,所以我要去看看他们去,现在不走,我怕以后我就走不动了!” “那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安排,我领着小松和你一起去!”小兰根本不放心杜王母一个人出远门。 “我本是闲云野鹤,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悖离了修行的本心,你跟着我反而让我受到束缚,心不自由了,远行的意义又何在啊?” “关键你走了,我也放心不下啊!” “一切都有因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不必挂怀!” 小兰知道杜王母的脾气,所以没有再坚持。 “我回头给您准备些路费,您走的时候我送送您!”小兰实在舍不得让杜王母走。 “我随时就走,归期不定,无须相送,也无需盘缠!”杜王母说道。 “那怎么行?”小兰眼泪含眼圈。 “我最怕的就是你哭哭咧咧,所以我随时就走,也许白天也许晚上,也许黎明,也许夜半!” 小兰听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真怕杜王母一去再也不回来。 “我都和你说了,我将来就葬在小砬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回不来!”杜王母知道小兰的心思。 小兰吃过晚饭后,直接去小队部找小成子,结果扑了个空,她刚要准备回家,小成子回来了。 “你干啥去了,成子哥?”小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