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珍的棍子还没落下,忽然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大家吃了一惊,唯独杜王母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张巧珍说道:“你这孩子,不年不节的下跪干啥?” 小兰一听,立刻明白这是杜王母所为,他尽管功力丧失大半,但手法还在,这必定是他银针刺穴所为。 小兰赶紧去扶张巧珍,张巧珍丢了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腿软,她一把推开小兰,把怒火对准了杜王母,骂道:“你这老不死的,跑这来倚老卖老来了,你管谁叫孩子呢?瞅你那德行,长得跟癞蛤蟆一样,个头儿没有一块豆腐高,我要是你,赶紧找地方撒泼尿浸死……” 张巧珍的嘴极其恶毒,就连赵老四都憋红了脸,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张巧珍打他骂他他都能忍受,可当着大家的面骂他的恩人杜王母,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正当赵老四要爆发的时候,张巧珍却蓦然没了声音,她的嘴一张一合延续着骂人的动作,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显得格外诡异。 张巧珍也吓坏了,她惊恐地闭上了嘴,用手摸着喉咙,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都一百多岁了,叫你一声孩子过分吗?你上不尊重老人,下不善待晚辈,你看天谴来了吧?“杜王母一副高深的模样。 张巧珍站不起来,说不出话,又被杜王母一说,还真信了杜王母的话,露出恳求的目光看着杜王母。 “你心里要知道悔改,这样才能消除老天的惩戒!”杜王母掷地有声。 张巧珍连连点头,冲杜王母作揖。 小兰知道是杜王母搞鬼,看张巧珍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冲杜王母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叫道:“师父!……” “我徒弟知道我有和老天沟通的本领,既然她替你求我,我就厚着脸皮求求老天,让他这次先放过你,不过下次你再犯浑,可没人能帮得了你!你赶紧冲天磕头吧,我替你求求情!”杜王母说道。 张巧珍哪敢不听,开始不停地磕头。 杜王母双手掐诀,嘴里念着隐晦难懂的咒语,忽然袖子一抖,高声叫道:“此天专惩恶妇人,禁语锢膝治恶魂,此番暂且开一面,若要再犯入死门!“ 杜王母说罢,对天作揖。 小兰知道杜王母这一套都是吓唬张巧珍的,她看张巧珍仍然在不停磕头,赶紧过去扶张巧珍起来。 ”婶,没事了,赶紧起来吧!“小兰一边往起拉张巧珍,一边说道。 张巧珍这次没有拒绝小兰的帮忙,站起身来,看着杜王母说道:”你真能和老天说上话?“ 杜王母高冷地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求求老天,让他保佑我们家发财!“张巧珍眼神火热。 张巧珍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提出这种奇葩的请求,这让老顽童杜王母都动了真气,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不能!“ 张巧珍露出失望的眼神,小声嘟囔道:”哼,我也真是的,还让你求老天让我发财,你要是有这个能耐,还能穿补丁落补丁的破衣服?“ 张巧珍的话让大家哭笑不得,赵老四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让大家进屋,张巧珍这次没有阻拦,黑着脸进了屋,坐在炕沿上一言不发。 虎老七把东西搬到屋子里,张巧珍看虎老七搬进来不少的粮食和咸鱼干菜,脸色才有所缓和。 ”今年是灾年,你们拿过来这么多粮食,你们怎么办?你们走的时候把粮食拿走,我们家不缺粮食!“赵老四对虎老七说话,但眼睛却看向别处。 ”你就是瘦驴拉硬屎!我们家今年根本就没有你的口粮份,你吃的都是我们娘俩的份,像你这么能吃,过完年咱家就得断顿,到时候你就喝西北风吧!“张巧珍听完赵老四的话立刻不乐意了。 ”四哥,这本来就是分给你的口粮!“小兰赶紧缓和气氛。 东北农村到了冬季都是两顿饭,下午四五点钟吃最后一顿饭,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但张巧珍根本就没有做饭的意思。 赵老四实在看不下去了,捅了捅大虎说道:”你跟我做饭去吧?“ 大虎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乐颠颠地出去抱柴禾去了。 ”我来帮忙吧!“小兰知道赵老四根本就不会做饭。 剩下的虎老七三个人闷闷地坐在屋子里,谁也不说话,场面沉闷尴尬。 张巧珍看了看杜王母,率先打破了沉默,歪着头说道:”老头,瞅你长得这么磕碜,你怎么能和老天说上话?你是不是蒙人呢?“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你信不信老天还会惩治你?“杜王母小眼睛一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