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见小兰哭泣,不禁也泪湿眼眶,哽咽着说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究竟出了啥事?” 小兰哭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我妈她们回来了吗?” 来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呱啦板子的亲小弟,小兰和小红的亲小舅。小兰有两个舅舅两个姨,呱啦板子排行老二,小舅最小,平时最疼小兰。 小舅在铁法煤矿工作,家庭条件不错,平日里没少帮衬二姐家,尤其对小兰格外好,他和小兰很对脾气。 “别哭了,你妈他们没回来,我是特意来帮你办事来了!”小舅掏出手绢,替小兰擦眼泪。 “我妈他们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姥姥家啊?”小兰把小舅让进里屋,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爹初二就去了七台河,头两天打电话说,落户的事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让你妈和你姐过了正月十五就过去!”小舅喝了一口水说道。 “按你爹的意思,也让你过去,可这边的事不解决,你也去不了啊!所以我特意过来帮你解决事来了!”小舅一边打量小兰屋子里的状况,一边说道。 “解决我什么事啊?”小兰有些糊涂。 “离婚!”小舅的话很干脆。 “离婚?为啥要离婚啊?”小兰大吃一惊。 “你这傻孩子,看你这火上的!不离婚,你去七台河没办法落户啊?”小舅看小兰满脸憔悴,鼻子下起大泡的样子,很是心疼。 “小舅,这婚我没办法离啊!”小兰扬起脸,小声说道。 “我都听你妈说了,你女婿进监狱了,家里还留了个傻子,然后屯子里还有个仇人,你在这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放心,你女婿要是不同意,我有办法让他离!”小舅理会错了小兰的意思。 “小舅,离婚的事咱回头再说,你这次来,身上带了多少钱啊?”小兰话锋一转。 “嗯?带了几百块钱,咋滴,你有急用啊?”小舅很诧异。 小兰把赵老四生病住院的事和小舅说了一遍,小舅听完,眼眶又湿润了,他二话没说,从钱包了拿出一沓钱,数也没数就递给了小兰。 “兰啊,你赶紧回医院吧,我就不跟你去医院了,我还得去别的地方办点事,等我办完了,我去医院找你!”小舅说道。 事情紧急,小兰顾不上和小舅叙旧,匆匆忙忙去了明德,找到小成子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小兰赶紧补交了住院费,回到了病房。进了病房,邸爷爷正在给已经睁开眼睛的老四喂水,小兰对邸爷爷千恩万谢,并告诉他住院费已经交齐了。 邸爷爷也很高兴,叮嘱了小兰几句,离开了医院。折腾了一天,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成子怕苗大知道,饭也没吃,连夜回了小砬子屯。 小兰觉得这一天实在太漫长,从身体到心理都到了极限,她看老四病情好转,心里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小兰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她给四哥喂了点水,这才有精力想起小舅的话,猜想他去了哪里,又想到小舅说的离婚的事,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再也没有了困意。 第二天,老四因为身体基础好,治疗得当,他的病情又好了不少。午饭的时候,他一口气喝了好几碗大米粥,还吃了几个鸡蛋,吃饱了看着小兰傻笑。 “哎!四哥,你说你虽然傻了,却也挺好,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也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挨冻呢?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想我吗?”小兰看着赵老四,心中百转千回。 小兰心里想着虎老七,而虎老七此刻在监狱正面临着最痛苦的选择。 今天是监狱探视时间,中午十分,虎老七被通知有人探视,虎老七很高兴,以为是小兰来探监来了,兴奋地去了接见室。 可当他看清来探视他的人,却是一愣,因为这个城里打扮的中年人他根本不认识。 “你是赵猛林吧?我是小兰的小舅,我叫王德奎!”中年人正是小兰的小舅。 “小舅?哎呀,你怎么来了?小兰还好吗?”虎老七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舅丈人会来看他。 “不好,我刚从小砬子屯赶过来!”小舅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他咳嗽一声,把赵老四住院,小兰的凄惨遭遇和虎老七说了一遍。 虎老七越听心里越难受,到了最后,挺高挺壮的一个大老爷们手捂住脸,泪水纵横,呜咽起来。 小舅等虎老七情绪稳定下来,对虎老七说道:“你说,要不是我碰巧赶上了,小兰为这住院费不知道还得费多大劲,遭多大罪!你有啥想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