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来。看起来滑稽好笑,但细想却又觉得细思极恐。 祭台第四层,跪的是被‘神’开过慧的巫女,她们表情麻木,脸色苍白,年龄都不大,瘦弱的身躯跪在地上,就像狂风暴雨中脆弱的蒲草。 在现代社会,却仍有警力无法触及到的偏远山区,有多少世人无法知道的陋习恶习,就像上个湘西旅程里的切壁村同样。 【您是此次行程中,所有旅客们认定的警方!您获得特警的身份!请你主持正义,解救保护无辜的人,让有罪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主持正义?特警身份? 卫洵低头,掩住微笑勾起的嘴角。他忽然想到安雪锋。记得安雪锋似乎在现实里,正是个警察吧。 首都公安的刑警大队长。 安雪锋如果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是射杀敢于反抗的罪人,射伤胆敢逃跑的罪犯,将这些罪人全都擒拿,解救那些无辜可怜的巫女巫童? 刑警大队长的枪法应该很准吧,他的格斗术,肯定也很厉害。就算藏民手里有枪,他和他的队伍肯定也是不怕的。 那些跟随他们的祭司们走到祭台第五层时,就不再往上走了,这是苯教巫师该站的位置。再往上,祭台最高的第七层站着代表神明的黑羊,以及供奉神明的巫童。 象雄王国和古辛祭司,站在仅次于神明的第六层。走到这里,只有鹰笛传人和卫洵能并肩而行。 过去在象雄王国,古辛祭司的地位比国王要更高,是宗教和权力的双重顶峰。唯有在国王祭祀的时候,是国王先一步上祭台,然后再是古辛祭司。 看到近在咫尺的第六层祭台,明明身上被冰冷暴雨淋透,鹰笛传人却满心火热,激动到难以自拔。多少年了,他等待这一刻多少年了。 年少时在小林寺,当听到错差喇嘛说‘他不是金翅大鹏血脉’时,阿玛拉惊愕不敢置信的眼神如一道荆棘长鞭,狠狠打在他的心上。 这道伤口至今仍然没有愈合。 耻辱,不甘,愤恨,不信,痛苦。 年岁渐长,那伤痕却并没有愈合,反而更流出恶臭的浓浆。尤其当阿玛拉和过去那般,同样温和对他的时候,象雄遗民对他仍然尊敬的时候,甘旦白居越是痛苦,越是愤恨。 他觉得阿玛拉的温和中,藏着鄙夷和轻视。 否则为什么一直阻止他再上穷宗山! 是不是觉得他不是象雄血脉,是个杂种?! 他觉得象雄遗民们恭敬中带着审视。 他们知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不是也觉得他不配?! 是阿玛拉从小教育他,他是高贵的金翅大鹏鸟血脉的,是这些遗民们教导他,他有多么尊贵的。 怎么现在却又说他不是了?! 他求佛拜神,痛苦不已,只想问问为什么。 但神出现过吗?佛出现过吗? 只有恶魔一拜就出现了! 既然如此,他就舍弃神佛,他要让那些人都看着,他就是象雄王。 他就是王! 鹰笛传人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然后他毅然决然迈步,要登上第六层祭台。 但他的胳膊却被人给拉住了。 这人力量实在大,鹰笛传人也愣了下,没能第一时间挣脱开,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卫洵先他一步,登上了第六层祭台。 鹰笛传人:?? “第六层祭台,该是国王先登——” 鹰笛传人咬紧牙关,要不是不想毁了自己的国王祭祀,他恨不得直接喊出来。 该是我先登的! “是啊,是国王先登。” 卫洵微笑,他想过一名真正的警察,如安雪锋这般的人,在这种场景时会有的种种反应,种种手段。 但他到底不是名正经警察,卫洵只会用自己的手段,让恶人知道什么才叫痛彻心扉。 在众目睽睽之下,鹰笛传人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卫洵摘下兜帽,他拿出了大鹏金翅鸟的王冠,戴在了自己头顶。 雪亮闪电划破天际,那王冠上千年的钻石珠宝黄金仍璀璨耀眼至极。 “谁说古辛祭司就不能兼职国王了?” 卫洵一把夺过鹰笛传人手里的鹰笛,如持权杖般拿在手中,扶正王冠。 “这国王,我倒也想当一当。”
117、藏北探秘(60)(7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