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极了,上气不接下气。 他上了船,郁和慧却也还在船上。 一条船只能坐四个人,船票只能往返。 除非郁和慧不是活人。 此刻郁和安再也无法骗自己,他找了十年的弟弟,郁和慧,真的已经死了。 “哥……” 郁和慧语气里有悲伤,有不知所措,郁和安感到船被巨浪推得剧烈摇晃,他大哭的声音忽然哽住,郁和安死死咬着牙,喉咙里有几声不成调的哽咽。 不能哭,丧魂涧上不能哭。 郁和安狠狠抹了把脸,擦不干眼泪,他看着弟弟蹲在自己面前,像条被雨淋湿的小狗,想要靠近,却又怕郁和安更伤心,矛盾不前。 郁和安一把把弟弟搂到怀里,头埋在他肩膀上,止不住的眼泪往心里流。 郁和安的精气神没了,看起来就像老了好几岁似的。 他的弟弟,慧慧还这么小啊。 “快,快撑船!” 郁和安不再哭,大浪也没了。船上的人全被巨浪打湿了衣服,许晨摘掉眼镜眯眼看向岸边,声音都在微颤:“它们下水了!” 只见异变的婴儿挣脱狐影,向他们扑来,碰到丧魂涧的水后那怪异身躯崩溃分裂,竟变成了千百条牙齿尖锐的银白食人鱼,飞快游向小船。怪不得这河中怪鱼对胎肉如此热衷,原来它们竟是那些曾喝过胎肉汤的人变成的! “船开喽,大家抓稳!” 王澎湃一声吆喝,撑着竹竿使劲一划,正好借着余浪让船避开了食人鱼群的第一波突袭。卫洵也跳上了这条小船,和郁和慧一样,导游在项目里不算人,那些条条框框对他来说都没有用。 说着限乘四人,实际上坐了六个人的船摇摇晃晃,向着河对岸驶去。卫洵遥望切壁村,只见村上空萍萍血色身影仍在,目光似在遥望丧魂涧。 卫洵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萍萍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她的孩子。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盛大的宴会即将开始,切壁村热闹非凡,似乎有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赶来,奔赴切壁村,共享胎肉宴。 却不知已经走上了死路,这不过是当年景象重演罢了。 卫洵兴致缺缺收回目光,继续琢磨手里的黑金绳索。刚才卫洵回忆了遍自己签的协议,甲方应该支付他必要的道具支出,物品支出。 他现在就觉得这条绳子十分必要嘛! 但卫洵还是无法看到绳子的具体功能,这让卫洵思索,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加入旅队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现在是‘丙九’,并不是卫洵。 如果是后者的话…… 卫洵不动声色把绳子揣到兜里,指间夹着姓名牌,准备用它和绳子贴贴。但就在这时—— “船在往下沉!” 赵宏图惊叫道,他疯了似的从身上摸出各种东西,想往船底塞:“船在漏水!” 原本因选择正确,离开切壁村而感到庆幸的众人又紧张起来。王澎湃在撑船腾不出手来,许晨和赵宏图一人堵裂缝一人把水舀出去。但裂缝太多,整艘船已经破破烂烂,就算郁和安又将老牛皮贡献出来,也无法阻止河水不断灌进船里逐渐下沉。 “别慌,现在已经到了河中心。” 王澎湃估摸了下距离,心里有数:“小心食人鱼!” 任何项目都不可能绝对安全,船估计到岸边,或者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时就会彻底破碎。旅客们得想办法上岸,不被疯狂的食人鱼撕咬嚼碎才行。 “嘶!” 鱼已经通过裂缝在往船里挤了,许晨和赵宏图都被咬过,手上腿上全是鲜血。但破船到底有点保护,比从水里游过去好得多,现在由许晨和郁和安堵缝舀水,赵宏图刺杀冲进来的食人鱼。但银色小鱼滑溜隐蔽,数量又多,总有鱼凶狠像许晨和郁和安咬去。 “唰!” 锐风声响起,窜向郁和安的食人鱼都在半空中被切成几段,郁和慧护在他哥哥的身边,看着越来越多涌来的食人鱼,逐渐下沉的船,他眼眸翠色已占了大半,无形威压辐射开来,但食人鱼们只是稍退避了些,随后就更凶狠疯狂的扑咬过来。 它们已经疯了,永远无法离开丧魂涧,自然拼了命也不想让旁人离开。 “嘶。” 郁和慧眸色越来越深,他嗅到细微的血味,郁和安在流血,一条食人鱼不知何时咬在他的脚腕。利齿穿透皮肉,郁和安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仍在拼命往外舀水。从小到大,哥哥总是不怕苦累,父母不同意,便偷着打零工也要供他去上大学。 孝顺父母,爱
40、醉美湘西(40)(7 /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