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温暖皱眉,手臂颤抖的扶着长椅落座,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接着耳畔就响起一道关切的声音,“同志,你还好吗?”
温暖掀开眼帘,在晃眼的光中出现了一张清俊的脸庞,他很年轻,带着金丝边眼镜,见到她睁开眼,还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
“哦……”温暖有点失神,已经很久没有从陌生人的脸上见到这样关切的神色了。
她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定很差劲。
以前遇到难过的时候,她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需要调整好久,甚至需要一个人咬着手臂,疼到窒息,才能从那种巨大的惊恐和焦虑中挣脱出来。
可是突然被傅严词从恐慌中拽到现实。
让她的身体有了强烈的排斥反应。
尽管表面上还镇定,但她的身躯却小幅度的战栗着。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温暖勉力扯出一个笑。
温润的男人并没有离去,目光反而透出几分怜悯来,“可是同志,你整个人都在抖,你有没有什么老毛病,自己清楚怎么回事吗?我可以扶你去相应的科室。”
“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对劲。”
“没关系的。”
温暖婉拒着来人的好意,“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很快就会好转的。”
那人依旧不放心,“你不是来医院看病的吗?”
温暖扯唇笑笑,“不,我是陪着人来的,他一会就会过来找我了。”
“那就好。”
虽然心中还有疑问,那人还是转身走了。
温暖等脚步声从耳朵边离开之后,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环顾四周,很快发现在走廊尽头有一间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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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严词很快追上了白雪,赶上去之后,一把攥她的肩膀。
白雪的眼眶红红的,转身看到傅严词之后,积蓄在身体里的情感在顷刻间就爆发出来。
“严词哥!”
她脆弱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在单独面对傅严词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展开手臂就牢牢的把傅严词给抱在怀里。
刹那间,傅严词的身躯一震。
而后,他拽住白雪的肩膀,用力一推。
“白雪,这不行。”
“我们现在的身份得避嫌。”
“避嫌!避嫌!避嫌!”白雪崩盘,“除了这句话,你难道就没有一句话想对我说的吗?”
傅严词棱角分明的喉结克制的在皮肤下涌动了圈,“没有。”
“白雪,多余的话已经不适合我们说了。”
“我不信!”
白雪不肯罢休,再度想要扑入傅严词的怀里。
那怀抱太温暖了,是白雪梦中都在恋恋的温度。
她迫切的想要和傅严词回到从前去。
但是这一次还是被傅严词躲开了。
于是白雪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惊险一幕发生,傅严词只好用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扶住了她。
那个姿势,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
白雪的心彻底被这个疏远而陌生的姿势伤到了,眼眶中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彻底破了心防。
“严词哥,你非要和我这样避嫌吗?”
“难道你不知道,你对我这样退避三舍,比什么都伤我?”
傅严词把白雪扶正之后,才缓缓的撤了手劲儿,一双眸子写满了隐忍,还有几不可察的疼痛,“可是白雪,这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你为人妻,我为人夫,我们之间以前怎么样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朝前看,你要尽量的对南嘉则好。”
“我也会倾尽全力的去爱我的妻子。”
“从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彻底把你放下了。”
还有比这还绝情的话吗?
白雪感觉一辈子听的话都没这几句的杀伤力大。
“可是你让我怎么放手,严词哥,我那么那么的爱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那么快乐,甚至感觉一辈子都没这么幸福过。”
“明明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不是我犯傻,非要去劝说南嘉则放弃对时屿白的纠缠,我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而我这么做的动机,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严词哥,任何人都可以对我冷血,可是你怎么可以!”
傅严词的唇瓣抿成了一道直线,胸腔里被克制和压抑的感情正在汹涌澎湃,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白雪!”
到底还是理智克制了感情,哪怕傅严词额头的青筋都一根根蹦出来,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再胡闹的话,这辈子你都不要再想见到我!”
这句话的口吻不可谓不重。
配合傅严词那可怖的神色,以及通红的眼眶,白雪一下子就震住了。
她在这段关系中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
从未见过傅严词这样恐怖的样子,这会儿也不由得生出恐惧来,她所有的怒气都被收敛干净,委屈巴巴的看着傅严词。
“严词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也别不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