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不知是不是心虚,一直没敢看乔林夕。
其实乔林夕昏迷的这三日,他心里也不好受。也懊悔不该逼乔林夕的。
“皇上训诫得是。”
乔林夕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要说自己自杀能死了还好说,可现在却死不了,白白挨了一刀,疼死了。
“你知道就行了,安心养伤。”
皇上看着旁边的孟二夫人道:“好好照顾公主。”
“臣妇一定会把公主照顾好的。”
皇上点点头,又道:“去安排吧,朕今晚在公主府用晚膳。”
他的话让孟二夫人一惊,这是对着她吩咐的还是对顾长风说的?
“你是公主的驸马,也算是公主府的主子,这般邋遢像什么话?”
“皇上训诫得是,臣这就下去梳洗。”
孟庆宇脸一红,离开了。皇上也离开了,孟二夫人去张罗晚膳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乔林夕个守在门外的丫鬟。
乔林夕盯着纱帐发呆,她感觉好迷茫,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她那个世界她是回不去了。
“公主,该喝药了。”
廖太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乔林夕怎么都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一幕像极了“大朗,喝药了。”的经典场景。
觉察到乔林夕皱眉,廖太医宽慰到:“公主伤得是心脉,可得细心养着,否则以后会留下后心痛的遗症呢。”
“嗯。”
乔林夕也不矫情,想要身体好,当然得喝药了。
廖太医看着一口闷了药的乔林夕只是皱了皱眉,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
看,这就是自小长在乡野的女子,一点也不矫情。若换了这京中女子,少不得要撒撒娇,要点蜜饯什么的。
“这些日子,幸苦您了。”
乔林夕喝完药把碗递给丫鬟,然后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手镯,手镯还在。
随后拿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递给廖太医:“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点钱您就拿着替我请各位大人吃茶吧。”
乔林夕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定国公主,她重伤肯定不止有廖太医一人过来替她医治。虽说乔林夕没见着其他人,就顾长风那做派,怕是太医院里的翘楚都被派来了,甚至还拿人家家人性命威胁吧。
“啊?这……”
廖太医看着那定金元宝,愣住了,不知该做何反应。
“瞧我,给位大人这几日着实幸苦,这点钱确实不够。”
说着,乔林夕又拿出三四锭金元宝出来,神情真诚:“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嫌弃?
谁家好人赏赐太医直接赏金元宝啊?就是宫里那些贵人赏赐也碎金子制作的金瓜子而已。皇上倒也会赏大额的金银。可那得是立了功的人啊。
这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多金元宝的人,真得是从乡下来的?
“公主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老臣的职责。”廖太医推辞了。
“拿着吧。您不拿着我心不安。”
乔林夕叹了口气:“虽说我是皇上封的公主,可却是没什么权势,唯有这些黄白之物可略表心意了。”
话说到这份上,廖太医也不在拒绝,恭恭敬敬的接过那几个金元宝。
“公主不必伤怀,这人活一辈子,不就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吗?”
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啊。
廖太医拿着热乎的金元宝,心里确实有些欢喜。
虽然他坐到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可不代表他不缺钱。
想必不缺钱的只有祠堂里的那块木牌吧。
“冬青……”
乔林夕住进公主府之后,王嬷嬷安排了四个贴身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只不过是她不喜欢有人跟在自己面前侍候,就打发到了门外,有事才喊她们。
这四个丫鬟分别是春禾,夏珠,秋桂,冬青。
乔林夕比较喜欢冬青,可能因为她年龄大些吧,她使唤起来没有负罪感。其余三个才十一二岁,乔林夕做不到让这种小孩子来侍候自己。
“公主……”
冬青挑帘进来。
“替我梳妆吧。”
“公主伤势过重,虽说您现已无大碍,可也得好生修养,切不可在扯动伤口,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啊。”
廖太医拿着金元宝还未退出去,听到乔林夕这么说,赶紧阻止。
“无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在一个,皇上来公主府了,我总不能躺床上不去招待吧?”
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冬青也在劝乔林夕:“可是皇上不是说了让公主安心养日身子吗?想必就算公主不出面,皇上也不会怪罪公主不懂礼数的。”
乔林夕摇摇头:“皇上说那是皇上说,我不能真的不去啊?”
若乔林夕真的如皇上所说躺床上休养,怕真的会让人诟病的。
拗不过乔林夕,冬青只好替她梳洗。廖太医也不敢离开,乔林夕这里要下床活动,他得在旁边侯着,万一出了事,他还不得脑袋搬家啊?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林夕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
之前的她带着美容滤镜,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