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秀君冷漠道:“是她自己来晚,错过了饭点儿,怨不得别人。小简,你来这边这么多次,难道还不懂吃饭有点儿的规矩吗?” 傅简刚想争辩,但想想自己来了几次“可园”,就算再闹腾,也没能撼动这里的规矩半分,便讪讪作罢。 柯秀君离开前提醒,“马上是练字的时间,这会儿过了食困,正是精神旺盛的时候,半小时后,我会在书房检查你的练字效果。如果不合格,明天继续抄书。” “啊?”傅简一脸颓样儿,“还抄啊,我手都抄酸了。” 柯秀君一点没有怜惜和心疼的意思,冷漠的脸上依旧布满严肃,她下了最后通牒,“请早些过去,你还有二十九分钟。” 说罢,她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扭头大步离开。 傅简看她走了,心里越发心急。 他连忙帮沈婳把行李箱火速提进小房间,语速很快地说:“我得赶紧去了,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他步履匆匆,几乎小跑着出了房间,想到什么后,又转身回来,“你还没吃吧?这样,你等我半小时,我来想办法。” 沈婳倒是淡定,嘴角漾着一抹轻松惬意的笑,问:“你赶紧写你的字去吧。我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让自己饿着?” 要知道,在拉斯维加斯靠救济面包过活,徘徊在生存线上的沈婳,这辈子最不可能让自己再发生饿肚子这种事。 傅简却以为沈婳这是不了解“可园”这边的情况,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太过“轻敌”呢。 但看沈婳又是笑着,又是轻松惬意的打开行李箱,似乎什么也不发愁的样子,傅简在心里骂道: 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跑来就跑来,自投陷阱,见坑就跳。 这世上绝对没有比沈婳更傻的女人了。 算了,等晚上没人了,他再溜出来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傅简在心里盘算一番,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后,他道声再见,人消失在了小房间前面的林园里。 夕阳垂下,余晖给这片园林式的花园披上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每一片叶子仿佛都镀了佛光。微风拂过树叶,带来沙沙的声音,仿佛诵经者的低语。 花园的中心是一座喷泉,喷泉的水花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水珠在空中飘舞,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精灵,跳跃着,欢快着。它们的欢腾与嬉戏,给这宁静的花园增添了一丝动感。 沈婳的小房间刚好正对着这个喷泉池,夕阳余晖迎面铺洒过来,拂在她面上,温柔似水。 她站在檐廊下,静静地看了会儿喷泉,流水潺潺,唯一差的,大概是少了些鸟语花香。 满是树木和绿草的这片小花园,尽是单调的绿色,有点冷清。 夕阳下山很快,天色雾蒙蒙的黑了。 沈婳绕了好大一圈,才在小屋子后面找到洗漱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收拾的干净整洁,但装扮完全没有前面那些院落房屋精致,其中一间屋子里住着一个半瞎的佝偻着背的老婆婆,姓孙,老婆婆头发花白,看着年岁得有六七十了。 沈婳说想借个地方洗脸,孙婆婆将她带去了她用的洗漱间。 说是洗漱间,其实这里是洗衣房。 占地有小几十平,洗衣房的东面摆着各种款式的洗衣机、烘干机、挂烫机、消毒机,向阳的南面则是一片玻璃墙,那边有成片的晾衣架、晾衣杆,上面吊挂着各种款式的衣服, 沈婳抱着洗漱用品去了北边的洗漱间,这地方就很小了,也就两个平方,不过能洗澡。 孙婆婆尴尬地笑了笑,没门牙的嘴皮儿包裹着牙龈,“姑娘啊,你别嫌弃,将就着用吧。注意点蓬头,开关看慢点,那家伙力道很大,开快了喷你一脸。” “好,谢谢您。” 能洗澡,沈婳已经心满意足了。 来到这“可园”,沈婳已经脑补了自己要过苦日子的“下场”。 但她在拉斯维加斯已经经历过最苦的日子,往后不管经历什么,也就没那么苦了。 进了洗漱间。 沈婳拿下蓬头调试,这才明白婆婆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固定花洒的插座太高了,还不牢固,不开水时,花洒垂着头,等水一开,在水压的作用下,花洒霍地抬起头,水就会喷人一脸。 而且水的热度也不好调,冷热水不均匀。 沈婳看了下冷热水的进水口,两个螺口长度不一,其中一个松动了。 她将就着洗完澡,擦拭好头发,从洗漱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