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唇角带笑。 也不知道傅简小小年纪,哪儿来那么多偶像包袱。 但看他现在啃棉花糖棍子的样子,又顿感欣慰。 少爷这是终于入凡尘了。 一家三口吃了面。 绕着商场溜达一圈,到了看喷泉的地方。 天色将将变暗,背景是浑浊的青灰色天空,远处的霞光隐在高楼林立之间,透视效果绝佳,颜色对比鲜明。 如果在场的人里有写生爱好者,一定忍不住描摹此刻的景色。 沈婳掏出手机,拍了远处楼霞掩映的景致。 傅简瞄见,提醒说:“拉一下远镜头效果会更好。” 沈婳转身,惊讶看他。 傅简直接接过她手机,“我给你拍。” 他个头比她高一点,拍摄角度也比沈婳好太多,他还会调焦、对光、控制远近,反正看着比沈婳专业多了。 拍完后,他给沈婳看了一眼。 “哇!”沈婳惊讶,“这完全可以带回去当壁纸了。” 傅简一脸的小得意。 广播里传来播报的声音,喷泉将会在五分钟后开始,播音员催促还没离开喷泉区域的人快速撤离。 “我去录个喷泉的全景视频。”傅简说。 “去吧。”沈婳笑道。 傅简疾步走去喷泉的正面,找了绝佳的位置,他举着手机调整角度和距离。 广播三轮播完,人潮闻讯而来,站在喷泉地基的外围。 半弧形的喷泉池子铺着大理石纹路的地砖,原本在池子里嬉戏的人也纷纷跑了出来。 离池子两米远的外围,稀稀疏疏地站着第一波围观的人群。 傅简在池子弧形的定点。 沈婳和凤凰城在离他好几米开外的地方。 天气变热之后,傅简早按捺不住,换了短袖。 他一如既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今天出门,他就是一身白色oversize的运动T恤和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板鞋。 沈婳远远看着他,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 傅澄海站在她身后,也发现了她脸上惬意又温柔的笑容。 “你看他,真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他说。 “也没有吧,”沈婳羞赧否认。 收了视线,沈婳笑着问傅澄海,“傅简的衣服都谁给买的?穿着长袍大袖的,一点不好看。” 衣服号太大,不显精神,尤其配上傅简剃到还没手指宽的平头,看着更不健康。 “步什,或者他自己把,”傅澄海也不确定。 沈婳惊讶,“你不是他爸?怎么感觉,你对他一点不上心呢?” 傅澄海无奈苦笑,“我这辈子也是头一次给人当爹,具体怎么当,我现在都没摸索清楚。更何况——” 傅澄海抬眸,视线挂在远处的傅简身上,“他跟着我的时候都十岁多了,突然给这么大一个孩子当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好。” 沈婳表示理解。 毕竟,傅澄海这种连恋爱约会都搞不明白的人,让他突然照顾一个半大孩子的衣食住行,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杜姨也是专门为傅简找的喽。”沈婳问。 “嗯,”傅澄海说:“接傅简回来的时候,他对我很排斥,也不和我说话,叫他吃饭,也不听。绝食不说,还闹着要回去找姥姥姥爷。我给他找了十几个家政嫂,都被他赶走了,唯独杜姨,留了下来。要不是有杜姨在,我真不知道这小子该怎么伺候。” “你这个父亲,当的一点不称职,”沈婳说:“你是找到了杜姨,自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吧。” 傅澄海局促的摸了摸鼻头,面上略显尴尬之色。 沈婳不看他都知道。 “没有父母陪伴和约束的孩子就像野外无人看管的树苗,很容易长歪,”沈婳说:“我自己就是例子。” “我就是不懂该怎么照顾傅简,这不是才找了你来么?” 沈婳抬眼,温柔睨他,“少贫了。别为自己的不负责开脱。” “真没有,”傅澄海说:“突然接手这么大一个孩子,这比管鞋厂那些琐碎的事还难搞定。你有孩子,你就懂了。” “但愿吧,”沈婳不好多说什么。 再一回眸,喇叭里突然响起宛转悠扬的音乐,喷泉也“唰”地一下喷涌而出。 远处的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