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沈婳回了傅家。 进门后,杜怡蓉迎了上来。 “沈小姐,下次别回来这么晚了,傅先生会担心的,”杜怡蓉披着外套,显然专门在等她。 沈婳喝了酒,身子稍稍有点疲惫和沉重,人也不怎么精神,她淡淡回一句:“知道了。” 杜怡蓉:“先生知道你这么晚去哪儿了吗?” 沈婳:“他打过电话了。” 杜怡蓉脸色微微讶异,“他没说什么?” 沈婳反问:“他应该说什么?” 杜怡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沈婳:“杜姨,谢谢你对这个家的关心和付出,但……你不应该管在我头上,懂?” 杜姨脸青一阵红一阵,“我也是担心你。” 沈婳:“那谢谢你的担心了。” 她转身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 或许是听到沈婳回来的声音,大黄蜂从自己的屋子里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沈婳蹲身,挼了它几下,它眯着眼,十分惬意的享受着沈婳的揉搓。 短暂和它亲昵一会儿,沈婳起身,大黄蜂也回了自己房间。 沈婳唇角微微勾起,会心一笑。 大黄蜂好像是临睡前,得知她回来了,特意出来见她一面,和她打个招呼一样。 这年头,狗都比人有礼貌呢。 半夜。 门口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人在转动把手。 沈婳在睡梦中听到了动静,她猛地惊醒后坐起。 “谁?”她问。 门外无人应答,声音也消失了。 沈婳下床,轻手轻脚走去门边,侧耳细听门外动静。 没有声响。 她开了门锁,打开门。 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蹲坐着困得眯眼的大黄蜂。 沈婳蹲下身,摸了摸大黄蜂的头,“乖,去睡觉。” 她拍拍大黄蜂的身体,大黄蜂踩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婳折身回屋,再次把门从里面反锁。 翌日。 一大早,杜怡蓉便敲了沈婳的门,催她起床。 沈婳因为昨天半夜被惊醒,后半夜睡得不是很好,杜怡蓉敲门的时候,沈婳还在梦乡。 “沈小姐,起床了,今天是工作日,还要上班。” 门外传来杜怡蓉的声音。 沈婳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有点痛的太阳穴,她带着困倦回应:“就起了。” “早餐我准备好了,您下楼来吃。” “好。” 沈婳疲惫地翻身下床,有点头重脚轻。 果然还是酒精的作用么? 昨晚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醒酒之后,浑身难受的要死。 据说,越是像沈婳这样,看似千杯不醉的人,醒酒后就越难受。 洗漱好下了楼。 杜怡蓉给沈婳冲了杯蜂蜜水。 早餐也都在桌上摆好。 “谢谢您,杜姨。” 沈婳很是感激。 长久以来,沈婳都是一个人,尤其近三年来,她独居习惯了,有人给做饭,沈婳还有点不适应。 “宿醉不好受,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杜怡蓉说:“沈小姐,既然你和傅先生已经领证,就应该做一个好妻子,外面那种酒局……不适合去。” 沈婳原本还挺感激杜怡蓉一大早的好心,但杜怡蓉这话一出,就让人倒胃口。 “在拥有妻子的身份之前,我是一个女人,在拥有女人这个身份前,我先是个完整思考能力的人,”沈婳坐在餐桌前,“我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傅澄海也知道,他都没拦我,你是不是也应该和他一样,尊重我的想法呢?” 沈婳不想做那种见了谁都要怼两句的人。 但面对这种满是说教,爹味十足的话,就如同昨天在酒桌上,司统那几句话一样,让人听了十分不爽。 杜怡蓉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反而劝道:“沈小姐,您这样,是留不住傅先生的心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管好家里,管好孩子的妻子,我也希望你明白,自己嫁给傅先生到底是为什么。” 沈婳笑了,嗤笑中带点冷。 “你不妨说说,我嫁给傅澄海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