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映了雪,还未天亮病房里便透了光。 耳边隐约有人再说话,只是她的耳鸣声依旧严重。 手腕有细微的麻木,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便被人压住了手腕。 当年手腕被废的错觉传来,让她瞬间睁开了眼睛并且挣扎了几分。 “别动。”顾商淮带着嘶哑的声音传来,蕴热的掌心依旧压着她的手腕,手腕之上有几根银针。 老中医正在为她针灸。 越宴书的情绪被顾商淮低沉的声音安抚,不过也能听出顾商淮压着的火气。 “疼。”越宴书先下手为强,卖惨总是最有效的办法。 “忍着,一个手废了不算,非要把另外一个手也废了是不是?”顾商淮压着她的左手手腕,让老中医施针不受影响。 越宴书:“……”怜香惜玉,在顾总眼中是不存在的。 越宴书左手肌肉拉伤,轻微脑震荡,脚踝轻微骨裂,都不算大问题,但是小伤不少。 姜莹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捕,除此之外还有诈骗罪等诸多罪名等着她。 越宴书躺在病床上吊着一只腿,身前搁置着小桌子,正在单手费力的打字。 欧阳怀夕啃着苹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刷微博,时不时的看一眼越宴书,“一天不更新不至于。” “你以为写书是你拍戏啊,一天两天等着都没关系?”越宴书吃了一口欧阳怀夕送到她唇边的苹果,再次觉得存稿这玩意,是真的很有必要性。 越宴书好不容易写完了几千字,发上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姜梓卿出国了。”欧阳怀夕突然说道。 越宴书收电脑的动作微微一顿,“出国了?她这个时候出国不怕落人口实吗?” “比起落人口实,她更怕被顾商淮搞到身败名裂吧。”欧阳怀夕嗤笑出声,“现在可没有人给她们撑腰了,据说老爷子连夜去北城静养了。” 越宴书啧了一声,这一点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你和顾商淮吵架了?早上走的时候那张脸让我以为我欠了他几百万。”欧阳怀夕八卦道。 “你见过顾总笑?” 欧阳怀夕认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见过。 越宴书知道顾商淮最近在生气,无非就是因为姜莹的事情她没有提前和他说。 “扶我起来去个洗手间。”越宴书将电脑收起来放到了一边。 “姜梓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欧阳怀夕扶着越宴书起身,怎么都觉得如果就这么算了,就是便宜了她。 “人都跑国外去了,看她后面还会不会做什么吧。” 越宴书从洗手间出来,正欲叫欧阳怀夕,却发现欧阳怀夕不在,程航临却在。 越宴书单手握住了洗手间的门,微微眯眼看着站在她病床边的人。 “欧阳小姐刚刚出去了。”程航临解释道。 “程董是来探病的?”越宴书单腿站着很累,却也没有过去的打算,程航临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个很危险的存在。 程航临没有否认,“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和我回M国做个亲子鉴定。” 说实话,京市的鉴定结果他并不相信。 “程董在开什么玩笑?”越宴书嗤笑出声,“林玖年在不是东西也不能否认他是我父亲的事实,我不知道林玖年和你说了什么,但是他那种人的话你还是少信的好。” “我不否认顾商淮在京市的实力,但是这个实力不足以保护你。” “呵,程董这意思难道还要说我是什么能影响国际发展的大人物?您自己听听,合理吗?”越宴书靠在了门上,让自己单腿受力的点放轻松了一些,“程董,你和林玖年从我生命里消失,我就安全了。” 程航临一直看着越宴书,“你这么相信顾商淮吗?” “他是我丈夫。” “而我可能是你的父亲。” 越宴书现在觉得‘父亲’这两个字就是她生命中最大的讽刺。 “我叫越宴书,我不姓林更不姓程,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姓越,叫越昶洺。”越宴书沉声道,“程董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不如就去陪自己的女儿最后一程。” 对于程航临的行为,越宴书只觉得厌烦,程颖是他带大的女儿,难道就因为不是亲生的,便能完全不在意吗? 程航临:“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我没有理由不防备你。”越宴书直接道。 程航临微微一顿,还未说什么顾商淮已经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