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天机子,见其全不在意,便道「阴火之劫,专门针对元神,你可祭炼些纯阳法器,专为抵御阴火之中,护住元神。阴火亦有九重之分,每过一重便增长无数威力,但与雷劫不同,全凭心念心意,有那元神强大、道心坚定之辈,渡阴火劫只有一瞬,盖因其道心不可转易,阴火无能奈何,只烧了一下便即了事。」
天乾子接口道「阴火乃玄阴真气变化,专门针对正道修士。玄门修炼道法,求的是去尽阴渣,元神纯阳,飞腾变化,已达造化之妙。那阴火便是你历来炼化的阴渣所化,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不能炼尽玄阴,只好应劫而去。」
卓无量又道「至于赑风之劫,又名二八颠倒风,颠倒大千,吹毁一切此风有八寒八热之变,犹如地狱之中鬼风。因此也有说法,推测此风自地狱吹来,乃修士无量劫前前世业力所化,因今生有成道之望,因此一股脑显化吹来。」
「此风变化无穷,元神肉身皆是针对,吹落顶上三花,搅散胸中五气,最是歹毒不过。你要渡风劫,唯有两种办法。要么与其斗法,比拼神通变化,处处克制风劫之力运转。要么我心寂然不动,如寂如灭,任你赑风劲吹,全无挂碍,全无滞怀」
戚泽喃喃道「九重火劫二八颠倒风此当为八风不动之理多谢长老解惑,弟子受教了」
卓无量闻听「八风不动」四字,心头一动,颔首道「这又是佛门的道理罢我只以为佛道不可融合,不料你却能借石攻玉,也算一大异数好了,此间事了,也该归去」与天机子打个招呼,驾驭遁光离去。
天乾子料定师徒二人必有话说,便也知趣告辞。
待得众人离去,玄武却又浮上海面,遥遥望来。
天机子对戚泽道「你且自行恢复元机,待为师与玄武说几句话」转身往玄武飞去。
玄武一动不动,待得天机子飞近,一颗龟首懒洋洋抬起,注视天机子,幽幽说道「道友究竟意欲何为」
天机子失笑道「前辈何出此言贫道也为抵御天魔出尽死力,还能有甚么念头」
玄武道「道友分明早证太乙,为何刻意隐藏修为连障法天那厮入界,也不肯暴露」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玄武天生神明,目光如炬,自能瞧破天机子的真实修为,却是一语道破
天
机子默然半晌,苦笑道「果然瞒不过道友贫道隐瞒修为,着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玄武冷哼一声,道「你是此界生灵,此界已临末法,修道艰难,能证太乙,足见亦有此界气运加持。望道友不忘本来,为此界出一死力,抵御天魔,方是正道」
天机子慨然道「道友放心便是贫道隐瞒修为,非为其他,只想暗算那障法天那厮,我与那厮亦有血海深仇,不将那厮元神砍成碎片,贫道死不瞑目何况那北邙山中尚有一头太乙老僵,也要算计一番」
玄武道「障法天倒也罢了。北邙山中那头太乙就不能将之说服,加入我等阵营之中再有一位太乙助阵,我等立可反守为攻,冲破无量天魔」
天机子道「魔道居心叵测,彼辈不足与谋道友听贫道一言,万不可信任彼辈,不然必受其害贫道所谋,攘外先安内,只要将那头老僵拔除,余者不足为虑」
玄武沉吟道「也罢,我才初生不久,不如你熟知此界之事,既然你如此说,那便如此罢」
天机子道「多谢道友信任其实此界之患,非在域外天魔,而在于内」
玄武目光闪动,道「道友是指那无始魔主魔念」
天机子道「不错只要无始魔主魔念存在一日,便会吸引无量天魔汇聚,不是末法,也成末法釜底抽薪之计,是根除那道魔念」
玄武龟首上现出苦笑之意,道「无始魔主何等伟岸纵只一缕魔念,也非太乙境所能诛除,何况一动魔念,必然惊动无始魔主真身,不知又会惹出甚么大乱」
天机子道「正因如此,才不可轻举妄动不过贫道已有计策,要除掉无始魔主魔念,唯有请动同境级数出手方可」
玄武心头一动,道「道友之意是请定觉如来出手」
天机子道「定觉如来自是最佳人选,不过我道门亦有道祖镇压气运道友方才难道未见那仙庭虚影仙庭真实不虚,这便是我等正道修士的机会」
玄武摇头道「定觉如来到底是此界佛陀,还可寻到真身,仙庭也好、道祖也罢,皆是虚无缥缈,寻之不得道友还是莫要太抱希望」
天机子道「终归多出一条道路,事在人为」
戚泽一面炼化天地灵机,补益真气根基,一面偷望天机子与玄武两个,见二人竟是相谈甚欢。玄武一改对卓无量与天乾子爱答不理之态,对天机子竟是有问必答,心头有些惊异。
天机子与玄武秘议良久,终于飞回,道「我观你心思不属,想来也无心回门中静养了」
戚泽躬身道「弟子佛门之身已赶往北域,对付邪教与北邙山,弟子也该立刻动身,唯有二身联手,方有几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