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一颤,接着有氤氲之气流动,自有声音自其中传来。
太子认得正是皇后之声,说道「太子我儿,何必急躁本宫已知金照懿之事,你为太子,名正言顺,大虞正统,只要不行差踏错,你父皇也无借口将你罢黜我儿宜镇定心神,处置朝政,内结臣工,外抚百姓,则太子之位固矣若有事不决,可问晏真人讨教。再者,本宫闻听近来圣母教与平天道欲求何谈,已遣使入京,我儿可自思量,必有妙策」
言罢那玉佩光华敛去,亦是化为一地碎末。
太子怔然良久,忽然大笑道「母后所言极是孩儿受教」皇后之意,太子之位乃国之根本,就算虞帝有废立之心,只要太子无有过错,也要顾忌满朝臣工,不会轻言废立之事。太子反而更要谦卑处下,和合臣工,则虞帝绝无可趁之机。
晏真人道「皇后提到平天道与圣母教之事,不知太子作何想法」
太子道「圣母教与平天道乃是朝廷大患,一旦乞降罢战,对朝廷自有好处」
晏真人摇头道「彼辈狼子野心,岂肯真心罢战」
太子忽然一躬到地,正色道「母后懿旨,要本宫问询真人之意,还请真人瞧在母后的面上,多多指点本宫」
晏真人见其意甚诚,暗叹一声「冤孽」说道「太子请起晏某不过方外之人,既然太子动问,那便姑且说之」
太子大喜道「请真人指点迷津,本宫洗耳恭听」
晏真人道「皇后旨意只有两处,一是要太子躬亲自守,免得被虞帝寻出错处,惨遭罢黜。二是指点你平天道与圣母教不日当派使者入京,商谈罢战之事。」
鉴于大环境如此,太子道「躬亲自守本宫明白,但圣母教与平天道使者入京,又有何妨大不了父皇命本宫接待」
晏真人摇了摇头,道「太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平天道与圣母教若与朝廷议和,其中功劳大半要落在金照懿头上。毕竟是那金照懿请动昆墟派高手抵挡了北邙山之人,令得平天道与圣母教畏威,不得不求和罢战」
太子恨恨道「不错都怨那个野种多事」
晏真人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若是平天道与圣母教的来使若是死在虞城之中」
太子心念
电转,眼前一亮,一跃而起,兴奋之意溢于言表,叫道「不错不错若是平天道与圣母教的使节死在虞城,两方邪教绝不会再试图议和,只会倾力攻打边关那时金照懿的功劳自然破去」
晏真人道「非但如此,只怕虞帝还会逼迫昆墟派再遣高手,助朝廷对付平天道与圣母教,只要不将两派邪教灭去,金照懿便绝无理由登上太子之位,太子的宝座自是稳妥之极」
太子大喜,眼中放光,叫道「原来如此原来母后是此意好好好」连叫三个好,声音忽然压了下来,颓然道「平天道与圣母教皆是修道门户,所遣使节定是高手,要截杀其等,本宫又去何处寻找这许多高手」
要截杀平天道与圣母教高手,所需高手不少,还要小心不使走漏风声,太子与诸皇子麾下素来无有修道人效命,就算三皇子勾搭上纯阳剑派,也只是张张脸面,一样调不动那群高傲剑修。
晏真人亦是沉默不语,他是昆墟派出身,若无金照懿之事,自可舍下面皮,求请同门出手,但有金照懿与金天青父子横在其中,便不好行事,毕竟金照懿那一脉的老祖宗乃是宁虚子,极不好惹。
太子又道「圣母教毕竟曾助本宫修成第二元神,若是截杀其使节,被圣母教得知,只怕」
晏真人道「当断则断只杀平天道一家使者,反而诡异,受人怀疑,只要此事做的滴水不漏,便不虞被圣母教看破」
太子恶狠狠道「好便听真人之言只是从哪里网罗那许多高手」
二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听有人笑道「太子何必忧虑」
晏真人冷哼一声,喝道「甚么人」将袖一拂,便有滚滚雷音如潮涌动,又有一团雷光向虚空之地噼去
晏真人暗暗惊骇,来者不善,此人开口之时,他才惊觉有人潜入府中,但此人一露声音,便泄了行藏,自然无需客气,只用玉枢神雷招呼便是
滚滚雷音震动,一团雷光只有拳头大小,却凝练之极,正是昆墟派雷法最高神通玉枢神雷那神雷乃道家降魔秘法,一旦发出,满室皆是雷光,煊赫之极
此还是晏真人顾忌在书房之中,不敢全力施展,不然威势还要再增数成
那雷光如水,翩跹之下,已轰入那一片虚空之中。谁知雷光过处,不但不曾杀伤敌人,反而被一股诡异之极的法力吞噬了许多。
晏真人毕生浸y玉枢神雷之法,对天雷真气操控已达随心所欲之境,一旦察觉不对,余下雷光立时收拢回来,返照自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晏真人头顶一团雷云鼓动,内有雷霆之意滋生,辟易万魔,冷冷说道「何方魔头,何必藏头露尾」原来方才一击,他已察觉那吞噬雷光之力乃是魔门心法运用,暗中之人自是魔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