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将佛火金焰一抖,实则暗中震荡怀中的古灯檠。一道玄奥意念透入其中,登时将正在修炼的火蛟警醒。焦魁大人这几日借用佛火炼身,蜕下一层死皮死鳞,自觉肉身之力更见精纯,修为大涨,满心欢喜,几乎打算将古灯檠作为巢穴,永住在内。
焦魁正修炼的酣畅,忽然心头一震,明白是戚泽要他出力,暗中骂骂咧咧一顿,不情不愿的张口吐出一道火行真气
蛟类修行之终极便是蜕化成龙,遨游九天,本来这一步唯有到了长生境界,谷神不死,蛟躯脱胎换骨,方能成为龙身。但经佛火金焰一烧,炼去体内杂质,已然有了向天龙之身转化之兆。这一口火行真气已可称之为龙息
戚泽怀中轻轻一震,一道火焰龙吐息飞出,将廖晨阳那道法力烧去,双双泯于无形。
廖晨阳咦了一声,他虽是随手所发,但也足以打死一位金丹,不知那小和尚身怀甚么宝物,竟能抵挡。齐坤一见此景,竟是掉头便走。那和尚既能无惧元婴一击,便能将他打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戚泽也不禁感叹这厮乖觉,还要留着他钓出赵灵菡,何况尚有另一件事要做,便放任齐坤离去。转身往府衙之中赶去。此时城中已有数千叛军杀入,与守军就地巷战起来,喊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戚泽飞入府衙,寻了一个文判问道“程不孤何在”那文判认得戚泽,不疑有他,道“就在东北角大牢之中关押”
戚泽点头,寻至大牢,懒得说话,只将真气一展,将把守军兵尽数震晕,直入大牢内部,终于见到一位白发萧然的老者,身披钢甲,虽深陷狱中,兀自神态威猛。
戚泽道“可是程不孤将军”那老者目中放出精芒,沉声道“正是本将军你是何人,怎的来到大牢”
戚泽道“如今叛军四面围城,晋阳城危在旦夕,贫僧欲请将军出牢,重整军备,杀退叛军,挽救一城百姓性命”
程不孤大笑道“你若放我出去,程某自当为此城百姓肝脑涂地,只怕八皇子却不会放过你”
戚泽笑道“贫僧乃大菩提寺弟子,是不惧八皇子的”
程不孤一呆,叹道“果然唯有仙道中人方能不惧朝廷权势”
戚泽心念一动,牢门自开,道“事不宜迟,还请程将军速速出来,收拢旧部”
程不孤大笑三声,喝道“好”将铠甲一抖,大踏步走出大牢,随即一声呼啸,往城中而去。
戚泽目送他远去,忽见八皇子在一干高手保护之下,退入府衙之中,正瞧见程不孤走出,当即喝道“大胆程不孤竟敢越狱而出”
程不孤理也不理,径自走远。八皇子气的手足颤抖,叫道“左右与本王拿下那反贼”小德子最是积极,飞身而出,就要将程不孤擒拿回来。
人影一闪,戚泽已拦在半路,沉声道“滚回去”大袖一拂,小德子惊叫一声,翻翻滚滚飞了回去,连吐三口鲜血,委顿在地。
八皇子怒道“好个圆信,你要造反不成”
戚泽淡淡说道“事急从权,程不孤统兵有道,临时启用又能如何八皇子心胸宽阔,想必也不会计较”
小德子又恨又怒,叫道“程不孤叛乱越狱,乃是反贼,你包庇那厮便是与朝廷作对你这秃驴能担待的”
戚泽摇了摇头,轻轻挥手,小德子一颗脑袋突然炸裂,无头尸身倒地,说道“我忍你很久了,真当和尚不敢杀人么”
八皇子大叫一声,气的手足发抖,可惜他虽精通武功,哪里是这凶僧的对手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戚泽道“程不孤是我所放,请他统兵与叛贼交战,保住一城百姓性命,还请八皇子既往不咎,将兵符拿来,好令程不孤执掌军权。”
八皇子面色涨红,成了猪肝之色,叫道“本王断不能容忍”
戚泽道“事急从权,若有甚么后果,自有大菩提寺一力承担八皇子,将兵符拿来”最后一句用金刚禅唱神通喝出,八皇子耳边如有惊雷炸响,被震得头脑嗡嗡,鬼使神差的从怀中取出一枚统兵兵符。
戚泽伸手一招,将兵符取来,淡淡说道“兵祸凶险,还是八皇子去府衙之中躲避罢你们还不快扶八皇子离去”
八皇子身边近侍杀人不眨眼,简直是一尊凶神,谁敢不从只好半拖半背,将八皇子送入大堂之中。
戚泽挥手之间,将大堂封闭,在门上留下一道佛门真气,说道“你们就在此地等候,若是击退叛军,自然放你们出来。若是晋阳城陷落,你们便以身殉城罢”
八皇子在内中骂道“圆信秃驴你枉杀本王近侍,又囚禁本王,死罪难饶”
戚泽哪里理他身形一晃,已追上程不孤,将那兵符抛给了他。程不孤接过兵符,向戚泽施了一礼,大喝道“程不孤在此凡我旧部皆来”
片刻之间,已有数十名军士大喝而来,见了程不孤皆是喜极而泣。程不孤怒道“国难之时,嚎哭作甚随老子杀敌”率领残兵旧部,往城外杀去。
程不孤在晋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