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壶老,怎的我感应不到无始魔主魔念精义难不成千年光阴,将那魔念消磨一空,又或是被魔主收回”
壶老笑道“莫要胡说八道无始魔主身具何等伟力乃一切魔道之源流,就算宇宙毁灭,亦会长存不灭,区区千年光阴又怎能将那魔念磨灭魔主既然往此方世界投射了魔念来,不达目的,绝不会收回,不然魔主的脸面何在你感应不到无始魔主魔念,并非无因,再细细瞧一瞧那魔殿”
黑袍运起魔功,加持魔相,那肥遗一对蛇目射出三尺多长的魔光,只在魔殿周遭逡巡,忽然惊咦一声,道“好险原来如此”
在魔相魔目之下,才勉强看清那魔殿之外虚空竟是各自割裂成许多空间,每一座空间之内,便有一道神通埋藏黑袍细数之下,竟有九道之多,也即是有九位高手各自将得意神通打入魔殿之外虚空,将魔殿死死封禁
壶老道“种下九道神通者,便是当年来袭的魔道长生级数,看来他们不愿重蹈魔心道人覆辙,又不愿无始魔主魔念有甚么魔意散发,再去感召他人,留下各自得意神通在此,警告后人,不得越雷池一步。”
黑袍顿时傻了眼,道“有九道长生级数神通封挡,怎能破开,直达殿中,参悟无始魔主魔念真意”
壶老道“怪不得其他魔道门户过了千年,从未遣人来此查探,原来当年留下这般后手若是你证就长生,有我相助,自可将这九道长生神通一道一道磨灭,咦不对”
黑袍忙道“有何不对”
壶老冷笑道“好心机好手段那些家伙竟在短短时日参悟了联手之法,这九道神通看似各自为战,实则勾连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肥遗魔相忙探头探脑的去望,蛇信吞吐,甚是滑稽。以黑袍道行,勉强能瞧出那九道长生神通之间,竟是隐隐有着关联勾牵之意,果如壶老所言,若是贸然攻击任何一道神通,定会引来其余八道神通合力一击
黑袍野心再大,也给九位长生真人所留神通闹得没了脾气,气势一衰,那肥遗魔相也自有些蔫头耷脑起来。
壶老暗骂一声“真是废物”口中却道“此事倒也出乎意料,想不到那群家伙会有如此心机布置难得来此一次,为今之计,你就在魔宫之中收摄魔性修炼,有
我助我,不论是十年或是二十年,总能将你生生推至长生境界”
黑袍有些意兴阑珊,道“法相之上,尚有脱劫、待诏二境,哪有那般容易便得长生”
壶老道“那又如何莫要忘了魔道真意便是损人利己,待你炼化了魔宫魔性,还怕无有手段强行提升境界”
黑袍被壶老点破玄机,心头大悟,心思立刻活络起来,一瞬间便想出好几条毒计,掠夺精气、魔染生灵,提升自家境界,忍不住狞笑一声,道“也好,待我先炼化了这无边魔性,先在魔宫之中占住阵脚。这魔宫之祭炼法度亦有玄妙之处,正可参悟一番,增厚我之见识”
魔宫祭炼之法,包括其中禁制如何布置,乃是炼魔宗最高机密,蕴含炼魔宗无上精义,千年之前那一役之下,炼魔宗传承断代,许多精妙法门失传,黑袍也正可借参悟魔宫之机会,寻回补全一些传承。
戚泽身外佛光如海,一层一层排荡而出,浩大庄严,佛光之外尚有金灯、金莲、天花、金刚,团团围绕,光雨如丝,洒落山中。
凡是被佛光所照之处,立时魔性消散,魔意退却,那些受魔性染化的生灵也自恢复了原状。但戚泽并非常驻一处,待他飞走之后,不久便另有魔性涌来,淹没四方,再度魔染生灵,依旧是一片魔道乐土。
戚泽元神清醒,却不能控制自身,脑宫之中那面佛碑旋转愈加急迫,播撒无量佛光,似是受了甚么物事感召,
急速赶去。
眼见已然飞过无穷高山野林,深入伏龙山深处,戚泽念头还能转动的清晰,忖道“那佛碑竟要带我去伏龙山核心地带,难道那里有甚么物事或人物惊扰了它,非要将之镇压”
越靠近伏龙山魔性越重,甚至有那天生阴寒之处,更易召感,有无数魔性汇聚,演化魔境妄境,以戚泽目力视之,见那魔境妄境之中生有无数美人儿,粉弯雪股,身披轻纱,娇滴滴唤一声“公子”,有无穷美景受用。
戚泽的禅定之力还足以对付妄境魔意侵扰,暗笑道“这伏龙山里左右没个活人,演化这些活色生香的妄境,只能给那些兔子老鹰瞧瞧,也算媚眼儿抛给了瞎子。”
再飞片刻,眼见古木参天,流水僻静,又遇上几处魔性演化之妄境,戚泽面色越来越是凝重,那妄境演化之精妙,正中修士心头最为薄弱之处,这才知非是魔性将媚眼儿抛给了瞎子,而是一开始便只针对佛道两家修士而来。
那魔性如有灵性,见戚泽带起大片佛光飞来,如遇仇敌,立刻蜂拥而上,与佛光争斗。佛魔本是死对头,佛光之中蕴含至深佛理,魔性之中则是魔门最高秘义,一经交战,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那魔性覆盖整座伏龙山,简直无穷无尽,戚泽身外佛光按理万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