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道“丹鼎门的丹药别有一功,许是对付蛊虫更有把握,只看苦根道长如何施为了。”
二人闲聊几句,一面留神查探左近,静夜无声,唯有虫鸣阵阵,天边彩云遮月,约莫过去一个时辰,不知何时虫鸣消散,连个人声也无。
二人同时向那静室望去,只听其中忽然传出一声低呼,似是遇上了甚么恐怖之极又复惊讶之极的事情,随即又被生生掐断。
戚泽认得是镇北王之声,看来是苦根老道终于用五毒降蛊丹将那蛊虫迷倒,取了出来。镇北王瞧见蛊虫真形,惊骇莫名,才情不自禁发出声音。
果然只听苦根老道说道“王爷,蛊虫已然顺利取出,老道以精纯真气将之封禁,回去再做处置王妃被蛊虫侵血元气极久,还需以上佳宝药滋补身子,老道再开几道方子,王爷照方抓药,不出一月,便可调养完全了”
镇北王大喜叫道“好好多谢道长道长真乃本王之福星”
苦根道人嘿嘿一笑,只听房门响动,已然走了出来。戚泽与慕容清迎向前去,只见那厮手托一道真气,气流成禁,内中禁锢着一条蛊虫,长仅数寸,依稀是一条小蛇的模样。
戚泽记起当夜在王府之外望气,瞧见此蛇吞噬镇北王气运之景,问道“道长要如何处置这条蛊虫”
苦根道人道“御蛊下蛊之辈往往以自身精血喂养蛊虫,这蛊虫虽是弱小,十分奇异,贫道要准备一二,再将之杀死,给那下蛊之人一个好看”
五毒教以蛊术害人,事先要以心血祭炼蛊虫,一旦蛊虫死去,也要牵连祭炼之人,与道门修士祭炼本命飞剑,飞剑受创,本人亦要受伤一个道理。
戚泽道“此物便是五毒教声名最盛的五毒神么”
苦根道人道“五毒教的五毒神据说是将五种最厉害的毒虫祭炼合一,至于究竟是甚么模样,却是千人千面,随着用的蛊虫不同,自有分别。此物甚是特别,也不好说究竟是不是五毒神的一种。”
慕容清道“说那么多干嘛,只消一掌拍死便是”
苦根老道笑了一声,道“慕容道友说的也是”眼神落在戚泽面上,说道“听闻大师七日以来,在城外讲经布道,可惜老道忙于炼丹,未克亲与盛会,当真是一大憾事大师若是有暇,还请明日来老道丹室,也好当面请益。”
戚泽道“道长对佛法亦有兴趣么苦根道人笑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佛道本是一体,本门也素来不禁弟子兼修其他法门,说不定老道听经之后,有所领悟,道行大进也说不定。”
慕容清待那苦根老道走后,说道“这厮定有诡计,无事献殷勤,大师明日还是莫要去了。”
戚泽道“苦根道长有心闻法,我岂能不去只见招拆招罢了。”慕容清一愣,笑道“也对”
且说万俟雄得了潘鹘之令,元婴本尊带领四头金丹级数的蛊虫飞出十万大山,直扑幽州城而去。十万大山与幽州城相隔极远,万俟雄心切仇敌,拼命赶路,数日之间,已然飞过万里。
万俟雄一面飞遁,一面盘算,只知仇人是用佛法灭去那一头金盔虫分身,但究竟是甚么手段,金盔虫死的太痛快,本尊全未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反馈,说明仇人道行远在金丹之上。
万俟雄心头打鼓,不知以他元婴级数的神通,能否报的此仇。分神之间,就在飞跃一片密林之时,忽有一大片佛光自平地升起,转眼化为一道幕布,看不出薄厚,却是牢牢挡住前路。
暗中出手之人绝无暗算之心,否则只将佛光当做渔网撒去,万俟雄也要手忙脚乱一番。那厮被佛光一照,遍体疼痛,慌忙止住遁光,凝神叫道“是何方秃驴,敢挡老子的去路”
只听一人说道“万俟雄,你是要去幽州城么贫僧奉命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和尚笑嘻嘻的飞腾而起,对万俟雄合十作礼。
万俟雄眼睛一眯,瞧见那厮手中提着一盏形如莲花的宝灯,心头一突,惊道“你是大菩提寺的罗海秃驴”
那少年僧人正是罗海和尚,笑道“你还有有些眼光万俟雄,你损失了一具金盔虫化身,乃是罪有应得,若是容得你去幽州城中报复,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贫僧带你回大菩提寺中,每日听经念佛,洗去戾气,日后定有正果”
万俟雄骂道“放屁我道是谁好端端毁去老子一头化身,原来是你这秃驴你不在大菩提寺里闻那灯油味道,闲的头痒得罪老子莫以为你有这莲花宝灯,我万俟雄便奈何不了你”
罗海和尚笑道“妄动嗔念,心念不纯,你若再如此放逸七情,被外魔染化,悔之晚矣”
万俟雄心头一凛,无论玄魔佛三道,皆惧怕被域外天魔盯上,一旦心境不纯,被魔念所慑,便要沦为天魔卷属,成了行尸走肉,生死都不由自己。
万俟雄立时收拾心思,冷冷道“你杀了我一具分身不够,还要半路截杀,大菩提寺的秃驴果然狠辣”
罗海和尚道“我佛门以慈悲为怀,纵是一阐提人,只要真心悔过修行,亦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