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煞大成之辈,仍然不可御风而行,但却可立地数尺,神行无影,这等修为在凡间已可成为陆地神仙。
戚泽怀揣古灯檠,体内有一枚剑丸循着气脉流动不定,受真气淬炼, 微风拂面,畅意满襟,当真是志得意满。忽然记起掌教所赐百相图,将那画轴抖开,觑准了其中一个人物,运玄音真气,喝一声“变”
合身往那画轴之上一滚,落地之时,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但见一位身高八尺,相貌威猛的昂藏大汉傲然而起,满面胡须,皮肤黝黑,简直是庙里的护法金刚也似。
戚泽摸了摸胡须,只觉触手之处,刚硬十分,几能以假乱真,不由十分满意,忖道“这般相貌,再有掌教为我蒙蔽天机,当是安全的多了,待我修成金丹,或是第五识身识,便能稍有自保之力。”
举目四顾,不觉有些茫然,忽然后悔不曾向白鹤童子讨要一艘天船, 用来代步, 但转念一想,就算有天船在手,以他这点微末修为,只怕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还是靠双腿赶路实在。
过得数十日功夫哈里斯国外来了一位壮汉,满面风尘仆仆,正是易容过的戚泽,他思来想去,还是先来此地瞧上一瞧。虽然玉尸被杀得大败,被甚么万乘龙君救走,难免不会卷土重来。
入得哈里斯国中,四面打探之下,得知如今正是保弃继承王位,此人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不问国事,每日只知纵情犬马,不过有一桩好处,便是知人善用, 自百官之中挑选了几位干吏, 代他治国, 如今倒也算风调雨顺, 人丁兴旺。
戚泽放下心来,又瞧见哈里斯国中家家户户皆供有长生牌位,其上数着当初来此的各位五行宗弟子名讳,甚么乔浪、宇文胜等辈,所在皆有,倒是以他的长生牌位最多,只因当初是他力主迁移百姓,虽是劳民伤财,却也保住了无数百姓的性命。
戚泽心头微微一动,只觉无数香火愿力凝成的细小丝线又自缠绕而来,忙将古灯檠微微一抖,将之尽数收入佛火金焰之中,这才松了口气。
再以阴神念头渗入其中,发觉与当初在能富国之中所见一般无二,俱是美好之极的愿望与祝福,心知此愿力当可炼化,但谨记天机子之言,再不敢轻易沾染香火愿力,只好将之依旧封存于古灯檠之中,以备他日之用。
戚泽在哈里斯国盘桓数日,已知此国之民过得不错,心下欣然,正要离去,忽见二人急匆匆走来,四下张望,一派寻人的光景。
戚泽讶然道“怎么是皇甫兄与禾兄”心知二人认不出他易容之后的模样,但定是前来寻他,便开口道“皇甫兄与禾兄,一向可好”
来人正是皇甫柳与禾山雁两个,不知走了多久,俱是气喘吁吁,正自苦苦寻觅,忽听一个刚猛大汉出言,不由俱是一愣。
禾山雁茫然道“你是哪个”戚泽不由失笑,还是皇甫柳机灵,说道“可是戚泽师弟”
戚泽道“正是戚某”二人当即大喜,禾山雁几乎喜极而泣,叫道“总算寻到你了你不知我二人自从知你离开外门云游,立时下山寻你,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皇甫柳笑道“能寻到戚师弟便好禾兄不必多言。”
戚泽奇道“两位寻我何事”禾山雁听他不肯喊一声“师兄”,正要发怒,记起门中早有传言,连掌教至尊都对戚泽青眼有加,不由泄了气去。
皇甫柳道“不光我等在此,连宫处之长老也来了”
戚泽更是疑惑,就见宫处之满面淡然,禹禹独行,面色红润,哪里是道行尽毁的模样
宫处之走到近前,见戚泽面容,也是愣了一愣,道“戚泽
戚泽点头,宫处之叹了口气,道“真是好宝贝”见戚泽一副吃惊之色,笑道“我蒙掌教至尊赐下一粒丹药,又苦修几日,勉强恢复了道行,奉命护送皇甫柳与禾山雁两個回归大虞朝”
戚泽心头一动,道“皇甫兄终于下决心参与夺嫡之争了”五行宗收皇甫柳入门,便是看在大虞朝老皇的面上,自不会做赔本买卖,唯有皇甫柳表现出夺嫡心意,才会放他下山,还要鼎力支持,派遣宫处之这位金丹长老便是例子。
金丹真人在长生之辈眼中算不得甚么,却是大派门户的中坚力量,承上启下,金丹越多,门户便越是兴旺。何况金丹级数到了凡间,足可横扫一切,五行宗能遣出宫处之,已算十分诚意。
皇甫柳笑了笑,显得十分矜持,说道“我母家虽然江湖世家,却非世代簪缨,在朝中无有眼线,更无兵权,要想夺嫡,还需从长计议。”
戚泽心道“得这是大大方方承认了”说道“两位寻我何事”
禾山雁笑道“如今门中谁不知戚师弟得了掌教至尊青眼,乃是铁定的掌教弟子本来戚师弟若在门中修行,我们自是不敢打扰,但戚师弟既已下山,想必也要入世感悟人情百态,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助皇甫兄一臂之力”
皇甫柳诚恳之极的说道“戚师弟,在外门之时,我便已瞧出你绝非池中之物,果然如此,只要你肯助我夺取大宝,我必能成事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