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道姑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道友光风霁月,也不会诓骗贫道。”又问戚泽道“戚家祖宅何处”戚泽道“我来引路”将众人引到戚家老宅之前。白灵道姑闭目片刻,低喝一声“疾”便有微风起于萍末,旋然轻舞,吹入老宅之中,再将素手一摊,已多了些毛发之类。
戚泽见那毛发甚有扭曲之意,面上发红,忙叫道“请道长将之毁去罢”白灵道姑倒是不以为意,撮口一吹,那些毛发随风飘舞,半空中有无名之火烧透,化为灰烬,不见踪影。
戚泽松了口气,忙即称谢。白灵道姑道“练气士自身毛发精血最是紧要,绝不可轻易与人,不然总有许多诡异手段加身,你眼下道行尚浅,这道理却需记得”
戚泽虚心受教,白灵道姑又道“贫道有些小题大做,你功行不足,待你修成玄门金丹,又或证就佛门身识,自可封闭鼎炉,诸漏不泄,亦可体悟贫道今日之语”
戚泽除了连连称是,也说不出旁的话来。此时已至镇压之前,靳和早已迎迓而出,满面堆笑。这几位皆是修炼有成的练气士,可说跺跺脚便能令他这小小镇丞死无葬身之地,纵然千般不愿、万般鄙夷,只得违逆本心,前来奉迎。
庞光笑道“此是镇丞靳和大人,已备下酒宴,请两位道友入席”靳和面上讪笑,连连点头。戚泽瞧在眼中,两世为人的见识倒也不会鄙视靳和为人,不过略生感慨罢了。
萧绍对靳和理也不理,道“我修成婴儿,早已辟谷,不食荤腥酒肉。”白灵道姑也道“酒宴便罢了,贫道欲与戚泽说上两句便走。”
靳和笑容僵住,知趣的押在一旁。元卓早就看戚泽不顺眼,他费尽心思想要拜入昆墟派,听闻这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只因得了一部五行宗前辈所遗剑谱,便要被携去五行宗中认祖归宗,焉能不妒火中烧又见白灵道姑对其亦是青眼有加,不由大是气闷,若非碍于白灵道姑的颜面法力,早就出手打死那厮了。
戚泽随白灵道姑立在一旁,只听那道姑笑道“我受白云师妹之托,一则观望那火蛟动静,二则就便护持于你,你虽身兼佛道两家心法,却不可贪多,萧绍道友将你携回五行宗,以天虹子前辈之事,自可顺势拜入门下,五行宗法统纯正,蕴有玄门无上道诀,自可一步登天,其中利弊你要权衡明白”
此言可谓交浅言深,亦是一番爱重之意,戚泽心头一热,道“多谢道长提点,小子省得”白灵道姑笑道“如此便好白云师妹所收的小荷乃是修道种子,玄门中人所谓财侣法地,你与她乃是青梅竹马,日后自可相互提携,也算修道界中一段佳话”吩咐已毕,扭头对萧绍笑道“贫道话已说完,余下任凭萧道友处置罢”
萧绍早已等得不耐,好容易白灵道姑放了戚泽,当即祭起玄庚剑,但见剑光金煌,层层交叠,化为一座光幢,将二人身形裹住,喝一声“走”剑气光幢缓缓而升,愈来愈疾,转眼破空而去,闪的一闪,已自不见。
元卓见过许多剑修剑仙的手段,但萧绍这一手剑气凌空飞遁的本事仍是悠然神往,庞光道“白灵道友接下来如何打算”白灵道姑道“那火蛟仗着地利,一时难以斩除,贫道也要会门中禀告掌教,再做处置,就此告辞”用手一指,太阴梭放射太阴光华,垂落点点芒光,亦是破空飞去。
元卓道“戚泽被萧绍带去五行宗,金大焕的命案没了着落,师叔以为如何”庞光道“如实上报便是五行宗元婴真人出手挡横,想来你父也不至苛责,只是你那趁机立功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元卓叹道“那也没办法,只好另觅良策”靳和小心翼翼凑上来,说道“两位大人,金大焕之案该当如何区处”庞光瞧他一眼,淡淡说道“结案便是,就说凶手业已伏法”
靳和道了声“是”这等修道练气之士素来为朝廷忌惮,却也倚重非常,既然庞光出言,如此上报便是。庞光道“此间事了,我等还是赶回太平县,随你父赴任去罢”
元卓道“是”来时木鸾已被火蛟毁去,庞光亦是祭起飞剑,带动元卓离去。好容易等到几个灾星飞走,靳和长出一口气,将官帽一扶,叫道“都装死作甚大案了结,随本官喝花酒去本官做东”
轰的一声,窜出四五个衙役,武大开抢在最前,叫道“我去我去”将抢上的衙役踹飞了几个。众人哄哄嚷嚷的走出镇衙去了。
齐坤回至齐家,将戚泽之事说了,齐承闻听,大为光火,叫道“原来是被那厮坏了我的大事”他为天虹子剑谱谋划数年,想不到功亏一篑,被一个泥腿子摘了桃子,焉能不怒怒气勃发,牵动道基伤势,又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齐乾一把将他扶住,低喝道“大丈夫行事,岂可计较一时得失只要你能拜入丹鼎门,寻到补全道基的灵药,还愁不能报仇雪恨”
齐承只觉腹下一股热气奔流,转到中途又自化为冰凉气息,所过之处莫不肠翻胃卷,实是痛的难以禁受,强自叫道“丹鼎门最厉害的不过是炼丹之术,难道能比得天虹子的剑术不成戚泽那厮若是拜入五行宗,我此生哪还有机会报仇雪恨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