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就是怕导演活活气死了。 回头还得编造理由说是导演被草原的大虫子给蛰死的,实在是令人悲痛。 “那你觉得现在很好吗?”李圆圆很好奇钱宸这样的人到底怎么看。 “当然不好,现在的人越来越坏了,人心也越来越浮躁,商家会欺骗顾客,竞争会不择手段,功益会成为秀场,仆人会中饱私囊……只是,这个世界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啊。” 钱宸顿了顿,说道:“我其实不太想牵扯到这样一个片子里头,因为你这个片子不管拍成什么样,其实影响力都非常有限,我只要不参与就行了,但是我真就觉得你挺有才华的,故事也很有意思,如果细节和思想处理的更好一点,它一顶会成为一部很经典,很感人的电影。” “我现在已经没有信心了。”李圆圆情绪有点低落。 “电影是一种语言,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这个也可以称之为私货,有私货是正常的,有争议也是正常的,我们如果能用更公正的态度去表达,肯定也能得到更公正的反馈……” 钱宸说了挺多。 这些思想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原主的,或者说是两种思想的一种融合。 他在影响别人的世界观,也在建立自己的世界观。 电影很快就开拍了。 李圆圆对钱宸的态度好了很多。 成为朋友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她根本没办法像科技圈的人那样有种被治财支配的恐惧感和紧迫感。 她在那边感受到的只有更先进的福利和文化。 还有更先进更全面的文化侵蚀。 不过,这种关系的缓和,对电影拍摄进度绝对有好处。 然后,她还发现钱宸是一个拍戏一点也不矫情的人。 对,矫情就是她对钱宸的形容词。 主要体现在很多观念上。 但拍戏就没办法用这个词来形容了,因为钱宸拍戏不止是敬业不敬业的问题,他简直就是刻苦。 台词一直不错,演技时刻在线。 哪怕李圆圆有一次故意报复,连续拍摄钱宸的戏,打算把钱宸累个半死。 结果她发现自己都快被榨干了。 而钱宸依旧还是那么的精神抖擞,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一样。 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利用导演职权为难钱宸了。 钱宸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戏拍。 没戏拍的时候,他就骑骑马。 县城附近有马场,一次只需要几百块钱就可以骑出去。 马场的人在得知钱宸要骑出去之后不太放心,就跟着钱宸一起照应。 结果发现钱宸在骑马和照料的过程中,比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还专业,于是就彻底放心了。 也不用担心钱宸会带着他们的马跑路。 这可是身家上亿的明星。 剧组在这边拍戏,周边几十公里很多人都知道,偶尔也会有人过来参观。 只要不影响剧组拍摄,李圆圆并不驱赶。 所以很多人就看到钱宸的助理开着车,而钱宸却经常是骑着马上下班。 那骑术溜得让当地骑手都汗颜。 他还从当地人那里找来了一把弓箭,偶尔还能射射草坝子。 动物是不射的。 这里资源丰富,拥有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共计385种,占总数的56.12%,包括郭嘉一级保护野生动物97种、二级保护野生动物288种,在华夏仅分布于云南的有65种。 其中有不少是牢底坐穿兽(鸟)。 又不是古代,弯弓射雕,玩儿呢。 如果不骑马的话,钱宸就弹琴画画,他的这些行为让对他有极度恶感的李圆圆叹为观止。 她或许也曾经自负才女。 然而和钱宸这样的比起来,她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她有时候挺好奇,钱宸是不是画《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种小鸡啄米,就悄咪咪的凑近看了一下。 结果,她发现钱宸画的是草原上的马群。 画得非常之好。 草原的广阔,骏马的昂扬,感觉不输她在霓虹锅立博物馆的那副《五马图》。 震的李圆圆眼睛都瞪圆了。 当然,风格不同,这种错觉仅仅只是李圆圆的。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近景的头马上还画了一个红衣女子。 轮廓绝美,不可方物。 依稀曾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安茜!” 李圆圆脱口而出。 钱宸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表情略微有点凶狠。 让李圆圆心中惴惴。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画得真好,我在博物馆看到过不少画作,似乎都没你画的好呢。” 钱宸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但是嘴上依旧不客气:“哼,在大鹰大米还是大倭博物馆……” 李圆圆贸然打扰,有点心虚,闻言也不闹:“是霓虹的锅里博物馆,看到的是李公麟的《五马图》,你画的比他的好看。” “好看?嗤~”钱宸停止迁怒,说道:“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我比他差了何止千里。” 他其实更恼的是自己。 堂堂一厂之长,从小太监一点点爬上来的,几乎从不行差踏错,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竟然有人跑到他身后,他都一无所知。 “我也不懂画,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这画如果送给安茜,她肯定会非常喜欢,毕竟这画把她画的这么美。”李圆圆夸了几句。 还挺羡慕安茜的。 “她喜欢不喜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唉……”钱宸也不想和李圆圆多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也不按照习惯题写配词,卷了画之后就摇摇头离开了。 眼瞅着就快三年了啊。 这三年…… 他过的都不如一个太监,唉,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娶个媳妇。 与其说是因为安茜,不如说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神功。 李圆圆哪里知道他的惆怅。 说不定还以为他暗恋安茜呢。 这有啥好暗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