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不多。 我缓慢地将扇子移开,随着我的动作,台下的男人们也屏声齐齐看向我。 面前一片光亮,扇子已不再遮挡我的脸部。 我笑盈盈地扯起嘴角,对台下的观众咧出炫美冶艳的笑容,眉眼仿佛含着一层薄薄水雾。 我轻轻扇动眼睛,问:“各位爷满意我的容貌吗?” 台下寂静无声,唯有女人娓娓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中。 不多时,人群爆发剧烈欢呼雀跃声。 “小姐,您也太美丽了吧!!” “出多少钱能把您赎走?我愿意奉上全部家当!” “别跟我抢,你那几个家当能值几个钱,小姐等着我回去取钱啊!” 人群竟开始争吵起来。 目的已经达成,我重新用扇子遮住脸,退到场下。 愚蠢的男人们。 这些男人和川上富江的那些跟随者们一样,令我作呕。 我一边向自己房间里走,一边将发簪从头上扯下。 被盘起来的墨黑长发随之散落下来,落到脖颈下的锁骨上。 “芽衣小姐,您不能这样扯,这样会把您的头发一起扯下来的。”小丫头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而且您这样也会把发簪扯坏,到时候妈妈生气,要赔不少钱呢。” 听得我耳朵生茧。 我直接将发簪扔给她,小丫头未料到我会这样随意扔,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簪,正欲说话,却因老鸨的出现而闭上嘴巴,垂头躲在我的身后。 老鸨像幽灵一样蓦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直挺着身子一言不发。 “有事?”我扫视了一眼老鸨,语气发冲,“没事就快滚。” “为什么要向那些人展现你的全貌?”老鸨的语气诡异,怨恨地质问我,黑眸混沌。 ? 我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你脑子被门夹了?”我问,“我不这样怎么获得那些男人的喜爱,给你赚钱?” 神经病吧。 她盯了我一会,直露的眼神让我心生不爽。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想让她赶紧滚蛋,准备再次出声骂她滚,可她却骤然露出笑容。 皱纹挤着脸蛋,从松弛的皮肤中挤出滑稽可笑的笑容,声音愉悦:“原来芽衣是为了我才露出样貌的啊。” ? 我现在不止确信这人脑子被门夹了,还感觉有驴踢了她脑子一脚。 我狐疑地看着老鸨:“你要不要去看看脑子?”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希望她能采纳。 可她却像是完全没听进去,扭着身子走开,还哼着歌曲的音调,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我转头看向小丫头:“你们妈妈以前是不是被驴踢过脑子?” 小丫头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迟疑地说:“应…应该没有吧?” 语气疑问。 好,那就是确实被踢过。 * 像往常一样结束杀人任务,两面宿傩从男人身体中拔出刀。 失去意识的男人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血液形成血泊,把米黄色榻榻米染成红色。 两面宿傩站在血泊中,居高临下地垂视着男人,面无表情,仿佛杀掉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未发育成熟的少年身躯本应显得羸弱,但在女人眼睛中,少年却像餍足的恶灵。 她的脸上浮现惊恐,双眸瞳孔猝然放大,浑身不停震颤:“恶…恶灵。” 两面宿傩将视线瞟向她。 她嘴唇张开,捂住头大声喊道:“你这小鬼,是恶灵啊!!” 两面宿傩身形一动,女人便不再发出声音,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无声倒在地上。 真烦。 本来没想杀掉这个女人的。 两面宿傩收回刀,他垂眸看着双手,健康黄色已全部被染成红色。 这下回去又要好好清洗血液了,衣服也不能要了。 烦。 他像昨日一样从窗台跳下,跳到人群之中。 因为女式和服还沾满血液,其他人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疫一样,对他避之不及。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 花街的人即使不认识他,也听到过两面宿傩这个称呼,一旦谈论到这个名字就闻之色变,把他当作一种人形瘟疫。 没有人欢迎他,他也不需要别人欢迎。
两头四手的怪物小鬼04(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