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怪的杀手。 他的世界黑白分明,简单地近乎单纯。 以他自己为中心的“黑色”,和所有与他格格不入的“白色”。 他这样的人对待那些“白色”,只有两种选择——不由分说地侵袭染黑,又或是完全隔绝在外的抽离。 初遇时,他还未能判断津木真弓到底属于哪种“颜色”,所以他敌视、防备,甚至动不动就拔枪威胁。 但在她几次都从警察手中为他打掩护后,他终于将她归到了“白色”的类别中。 他在抽离,他似乎试图不去“污染”。 比如在昨天的津木真弓一定很难想象,这个一见面就要杀了她的人,居然会因为她被洋葱呛到流出的眼泪而给她递纸巾。 在那之后,他一步步退让,几次三番被她“愚弄”和“调戏”都未有太过激的反应。 因为她被他归入了“白色”的、“安全”的那个类别。 至于现在嘛…… 她扬了扬眉,看向琴酒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意,只有一丝不可捉摸的轻笑。 “如果你只是想吓唬我,只是抱着‘给我个教训不要轻信其他人’的想法……那倒大可不必,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信的小白花——我以为这一点你已经很清楚了。” 她这话似乎比她这段时间的频频“作死”更让琴酒惊讶。 他的目光动了动:“……你信任我?” 他居然,被这个女人归进了“信任”的范围里? ……昨天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果然应验了吗? “相信和信任是两个概念,在你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但不代表她完全信任他。 说着她又扭了扭手腕,皱着眉道:“你确定要用这样的姿势和我聊这个话题吗?”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放松了抓着她的手掌,津木真弓挣脱了出来,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边抱怨边继续向厨房走去。 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他:“一杯五万,喝吗?” 琴酒:……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跳跃思维,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也重启一个话题。 “我下周一离开。” 津木真弓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 她这明晃晃的欣喜让琴酒嗤笑一声,随即就见她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所以你果然有手机吧?” 他居然一下子没跟上她的思路:“……?” “突然确定了离开的时间,还精准到了星期几,很明显你和你同伙联系了啊。” 琴酒刚想张口纠正她不是“同伙”是“同伴”,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憨憨傻大个伏特加…… 如果一定要在“同伴”和“同伙”中让他选一个的话,至少他不愿意承认是“同伴”。 津木真弓“咕咚咕咚”惯着牛奶,心想这大哥居然还是个好人。 确定离开前居然还想着帮她“上一课”,给她个“不要轻信别人”的“教训”? ……不知道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发了“好人卡”的琴酒只见津木真弓抬起头,突然道,“给我个号码呗?” 琴酒:? “……理由?” 这人不是一直想着把自己从家里赶出去吗?自己终于要走了,正常人会想着还要留个联系方式的吗? 但反正津木真弓从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你看,那些警察肯定还在追你,我要是有什么消息也能透露给你啊。” 琴酒更奇怪了:“好处?”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这还不算你得到的好处?” “……我是问,你的好处。” 琴酒很难想象这个一杯咖啡和牛奶就要收自己五万的女人,会无故帮助自己。 帮他传递消息,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是剧情|事件的完成度啦。 但津木真弓肯定不能说这个,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你是侦探。” 要什么“杀手”朋友? “你也知道我是侦探,不是警察。这种游走在黑白之间的职业,不是最需要人脉和靠山了吗?” 她看向琴酒,知道他在想什么,“警察里还有黑|警呢,谁说侦探就一定要是绝对正义的伙伴了?” 琴酒没有回答,津木真弓也不急,反正他还有一个周末才走呢,她可以慢慢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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