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司黎的叔父依旧一身宗服,站在院中冷眼看着他。 明明晏行寂比他还要高上一头,却觉得此时自己生生矮了不少。 他恭敬弯腰行礼:“宗主。” 宗主并未唤他起身,他开了口:“晏行寂,阿黎娘亲早亡,父亲在几年前去世,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我,我对她视若己出。” “你性子太过冷漠,那些年对她的伤害不是假的,家世也……无论哪个方面你都配不上她,她日后要嫁的郎君定是这世上最尊贵有为的人,可你能给她什么?” 晏行寂的脸一点点苍白。 宗主只说:“她不懂事,我相信你懂。” 宗主走了,只留下他一人。 当晚他做了梦。 梦见了那些痛苦的往事。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那少年一路上痛失所爱。 爹娘,老妇,平安。 那些欺辱他的人告诉他:“你是个灾星,你只会克死爱你的人。” 他摇着头,捂住耳朵怒吼:“不,我不是,我不是!” 可那场梦将他的所有经历重现,梦境的结局—— 少女惨死在他的怀中,大口大口吐着血,往日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 他哭着,求着,抱着她,一遍遍祈求上天。 梦境结束,他蓦地睁开了眼。 身上满是虚汗。 一路上失去太多,喜欢什么便失去什么。 爱他的,他爱的。 宗主说得对,他这人给不了司黎什么,或许还会带给她灾祸。 大小姐是云间月,他不能将她拉下神坛沾染泥泞。 他开始躲着她,屡次 看到少女不解的目光,他却只能咬着牙说: “我不喜欢大小姐,别来烦我。” 可她并未离开,她始终跟着他。 晏行寂见到过许多次她背地里偷偷擦眼泪,他好想上前抱住她,向她说着对不起。 可他依旧不能。 他太害怕司黎在他身边枯萎,也太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又过了一年。 宗主开始替司黎张罗婚事,选了许多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站不稳,跌坐在椅中,搭在扶手上的手攥紧,生生捏碎了那木头。 木刺扎进掌心,有些疼痛。 可比不上心疼。 司黎来找了他,少女挽着他的胳膊嗔道:“阿寂,宗主要把我嫁给阙柏那小子。”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疼的无法呼吸。 可他还是推开了少女的手。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宗主说的对,阙柏少宗主与师姐门第相当,师姐也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 少女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跑开。 他呼吸困难,脊背微弯,像是有一把把尖刀在狠狠刮着他的心。 可司黎并未放弃他。 她瞒着他,替他打了擂台。 她很厉害,一人打倒所有弟子,替他赢得了入剑阁的机会。 那一次他登入剑阁,天下第一名剑敛镜认他为主,他的天生剑骨得以显露,成为内门弟子。 可司黎却经脉寸断。 晏行寂拿着敛镜去了极北魔域,在魔兽中厮打了半月,浑身上下被啃噬掉数块血肉,抓来了整整一瓶的红尾冰蝎。 他跌倒在魔域的时候,敛镜带着他回到了青霄剑宗。 他不敢停歇,漫天大雨,他摇摇晃晃来到司黎的院中。 他跪倒在地,一遍遍叩首:“弟子晏行寂,求见宗主。” 他磕了许久,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带着怒意的人气势汹汹走出来。 “晏行寂,阿黎为你打了擂台,你可知道她经脉几乎断完了!” 他依旧垂首跪地,将怀里小心护着的瓷瓶拿出,擦干净上面沾染的血,搁置在身前的台阶上:“弟子知错,望宗主炼化红尾冰蝎,替大小姐疗伤。” 宗主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服了软。 他问:“你可愿意娶阿黎?” 他松了口,愿意放任他们两人在一起。 可晏行寂却脊背一僵,寒风吹过,他微微颤抖。 他跪地叩首,额头轻碰上青砖: “大小姐活泼灵动,性情极好,是顶好顶好的人,弟子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身无长物,承蒙小姐和宗主眷顾,此生定当
第 92 章 当时年少·上(男主视角)(5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