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直接给萧钦时写了书信,大概是讲她要去关州,兄长若是无事,若先别回西京了,直接去关州,也能少跑一段路,父皇这边她会打声招呼。 萧钦时接到信的时候,正在驿馆休息,他阴沉着脸,把信捏成齑粉。 三年出征在外,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留意穆云间的消息,如今好容易弄死了穆云敬,终于有了清闲,可以继续找人,他可没时间跟萧素素一起去瞧什么小雕盛景。 他翻开桌上的信件,继续查看。 这都是这几年里,从各城传来的关于那负心人的信息。 萧钦时从未放弃过找穆云间,穆云间的画像也一直在各城防卫处一直贴着,只是为人手原,只能简单排查一下出城人口,没有什么有效的反馈。 他此刻,正在仔细整理,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终于可以把这信息放在一起仔细查阅,萧钦时很快发现了一条无法忽视的内容。 从他离开西京后,陆陆续续从各城传来的消息里,时时就有人说,遇到了一与太子妃相似人,但对方是男子。 萧钦时对着时间,将写着类似消息的纸张一字排开。 目光落在下方的书处。 都是某某城防卫统领给他的信件,但从这城到那城,似乎在断断续续地拼成了一条完整的路线。 这条路线…… 他倏地想要去找萧素素寄来的那封信。 地上只剩一团粉末。 萧钦时轻轻吐一口气,敲了敲脑袋,在脑中回忆。 君子陶……小雕盛景,技艺奇绝的木雕大师。 君子陶……君子陶陶……远近闻的,美男子……? 地图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分别立于两地,此地与关州,居然只有二指的距离。 这也就意味着,从这里赶去关州,快马仅需五日。 已经褪去少年气的男人乌眸微眯,熟悉的,扭曲的笑容,逐渐爬上了他的下半张脸。 君子陶陶……还真是,自在无双啊。 关州在西北方向,近西北边境,但又没有完全到达,算富庶,但也算十分贫瘠,属于饿死但又发了大财的地方。 关州节度使季茂,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懒洋洋的碌碌无为了,未料这关州城里却忽然来了奇人,凭着一手的木雕技艺,居然还真让这鸟拉屎的地方有了人气儿。 光让许的匠人吃上了饭,还引来了一批来拜师艺的少年儿郎。 这两年来,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老天爷未曾薄待我啊!赐了关州那么妙人儿。” 但今日,他素来笑眯眯的圆脸上却出了一层冷汗。 觉得自己好日子要到头了。 他扶了扶头顶的乌纱,躬身对着坐在位上眼眸幽深,神情阴郁的煞神行礼,颤巍巍地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孤有件事,想劳大人帮忙。” “敢敢。”季茂忙道:“太子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君子陶住在什么地方。” “君子陶……他,他性子孤僻,素来独来独往,平日里只跟天音坊的掌柜联系,具体住哪儿,我还真清楚。” 这该千刀万剐的东西还是如此狡猾。 “那他平日可会进城?” “会的会的,他都是挑城中人的时候来,说喜欢热闹,这……他喜欢吃扶阳门的包子,还有那儿的汤饼,一般,一般每月都会去一次,也会去书斋里买书看。” “除此外呢?” “……这,君子陶太喜欢跟人交谈,也没什么得特别亲近的人,故而,下官也了解。” “他是做了什么小雕盛景?” “那,是为前很工匠的作品无人问津,要么就是价格远远达到预期,养家糊口都很难,君子陶也是匠人出身,想必是觉得同病相怜,便出手画了幅画,提了建议,并未与下官过交谈。” “他近日可会进城?” “下,下官实在。” “好。”萧钦时平和地道:“你让人留意,等君子陶入城,便立刻封锁城门,孤有旧事,要与他商谈。” 季茂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