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蹲了下去,沿着斜坡往下滑去,偶尔拿手臂勾一下密集的山树,稳身体。 一众护卫因为这一系列动静而聚集来:“殿下,发生了什事。” “逆贼穆氏劫了太子妃。”萧钦时冷冷地:“立刻封锁整个忘忧山及至方圆五百里所有城郡,挖地三尺,也要太子妃找回来。” 消息传入西京皇城,萧不容大怒:“穆氏竟如此嚣张,胆敢劫我靖太子妃!传令下去,立刻封锁我境内所有关口,严格排查,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萧不容自靖海发家,‘靖’字,又有安宁平之意,故而换号为大靖。 这话,是对外说的。 对内,他坐在高位上,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她是自己跑的。” “是穆氏劫了儿臣的太子妃。” “你还在替她狡辩。”萧不容:“有人在山脚的农家里发现了你母后送给她的衣服,经查实,是包着一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的,明显有人故意借此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真没想,这小美人弱不禁风,心思竟如此缜密,现在,我们都无法断她究竟还在山上,还是跑了哪个郡县。” 萧钦时:“这是穆氏的障眼法。” 萧不容拧着眉看了他眼,:“不管怎样,她既已经不在了,那婚事只能取消,这些日子便集中军力,她抓回来,再行治罪。” “是穆氏劫了她。”萧钦时仰起脸来,乌眸深深,:“三日后婚事照旧,坐穆云间是我靖的太子妃,便是我萧氏一体,穆氏乱臣贼子,劫持太子妃,其罪当诛。” 萧不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将此事拖大婚之后再告诉天下,时借此带兵北,朝穆氏一党开战?” “穆氏劫儿臣的太子妃,儿臣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他目中隐有分偏执癫狂,萧不容心中揣测,正色:“穆氏劫穆云间,是我们对外的说辞,只是为了保住我们父子的颜面,若你想以此为由对穆氏赶尽杀绝,自可以,你若当真如此认为……” “她是儿臣的太子妃。”萧钦时直勾勾望着他,:“不会自己离开儿臣的。” 萧不容眉心微微一跳,:“为父不你争,穆云间逃跑是事实,她如此怠慢大靖,倘若抓,必须杖毙,绝不能再做太子妃。” 这就是原因,如果说是穆云间自己跑的,那罪名就是他自己担,被抓回来必死无疑,如果说他是穆氏劫,他身为孤女,萧不容饶她,是可怜是施舍是恩赐是仁慈,天下人只会觉得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却不会说他软弱。 “穆氏劫太子妃,就是为了破坏儿臣大婚,让所有人以为是太子妃怠慢大靖,父皇,儿臣要穆云间成婚。成婚之后,儿臣便以此为号带兵北讨伐穆氏,为父皇献上北境河山。” 他恭敬地前俯身,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无边的黑潮:“请父皇成全。” 萧不容站起来,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脸色变幻莫测。 后他俯身,低声:“萧钦时,你本意是想为她脱罪,是吧。” “儿臣做一日太子,她便是太子妃,倘若父皇要取消婚事,便先罢了儿臣。” “你当我非你不可?!”萧不容勃大怒,一脚踢在他的肩头,直接将人踢翻出去,萧钦时置若罔闻,重新跪下,前拜服:“儿臣愿亲自带兵,讨伐穆氏,父皇献上北境河山。” “我不要北境河山!我就要杀了穆云间!”萧不容越来越怒,:“萧钦时,你往日执拗也就罢了,如今竟在这种儿女私事上做这种姿态,你这样的心性,日后如能成大事?!” “儿臣愿亲自带兵,讨伐穆氏,父皇献上北境河山。” “你闭嘴!” 萧不容抓墙上挂的鞭子,重重朝他抽了去:“你这逆子!她分明没有你放在心上,这是对大靖的折辱!你竟还敢护她!” “逆子,逆子!” “是穆氏劫了穆云间。”不管他抽多少鞭,不管他的手抖成了什样子,萧钦时依旧只有那一句话:“穆氏逆贼,胆敢劫大靖太子妃……其罪当诛。”他保持着拜服的姿态,苍白的脸庞对着地面,乌发落在面前咳出的血泊之中,一字一句:“儿臣愿亲自带兵,讨伐穆氏,父皇献上北境河山。” “你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你服软的。”身后传来声音,虞昭从后面入,她看着地上态度恭顺的儿子,许久才:“钦儿说的对,若叫外人得知她是自己跑的,只会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