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挑了挑眉头。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为人礼，想必又是北齐的风俗，但此刻显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依然保持着沉默。

不过沉默并不能让她袖手旁观，陆无极这个变态是铁了心要拉她进局，还主动提及道：“太子妃可听说过为人礼？”

陈雪莹行礼，摇头道：“未曾，儿媳只听过成人礼。男子一十岁及冠，女子十五岁及笄，代表从少男少女迈向成人阶段。”

“跟太子妃说说。”陆无极摆手。

秦友安这个科普小达人再次上线：“太子妃，在你们大燕只有成人礼，但在北齐皇室里，还有个比成人礼更重要的叫为人礼。这是当初□□定下的，北齐尚武，以狼为信仰，因此北齐皇室的皇子们一出生就是狼，当他们长到十岁时，就要从狼变成人，以后都要作为一个人生存下去，所以叫为人礼。”

秦友安的语气十分热情，脸上还带着笑眯眯的表情，科普的时候仔细又认真。

但是陈雪莹听到之后，却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只听说为人子、为人父、为人母，原来北齐还创造了一个为人礼。

一个堂堂皇子，生下来竟然不能当人，而是先作为狼活着。

哪怕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这背后潜藏的恶意，几乎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看向四皇子，那个少年蹲在地上，正抚摸着他斗败的狼群，时不时凑到狼的耳边低声嚎几句，显然在安慰他的狼兄弟。

相比于当人，他显然更想当狼。

而四皇子一直不会说话，甚至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肉食，也有了解释。

他活到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却没有当过一天人。

“太子妃，太子妃？”秦友安连续唤了两声，才将失神的她唤回来。

“这为人礼要如何举行？教他说话吗？”

哪怕她已经猜到，能让北齐皇室定下还流传的规矩，必然是变态无比的，但此刻她仍然克制不住地开口，只是声音干涩异常，像是喉咙里含着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