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两点的时候,陈敬之和薛老板就领着人趁着夜色上山了。 开坟起棺,然后迁坟,很多地方都有规矩是不能在白天进行的,特别是日头出来就更不可以了,因为阳光落下来照在棺木上的话,恐怕是要冲到里面的尸骨的。 所以,都是天还没亮就开始把坟挖开,然后再用黑布把棺材给罩上,接着让生肖和八字匹配的人抬到山下送到车上就可以了。 “这第一锹的土得有你来挖才行,挖之前给你父亲磕头上香,然后嘴里念叨着,打扰您了,这里你睡的不太舒服,不孝子给您换个地方,还请莫怪……” 到了坟头前,陈敬之就将一把铁锹递给了赵正然,跟他慎重交代了几句话。 这些话你甭管死了的人能不能听得到,但该说还是得说,这就是白事上的规矩,有些条条框框是不能破的,要不然会犯很大的忌讳。 比如,就算是寻常的迁坟,你也得按照规矩来办才行,如果没有的话,事后先人不满意人了,晚上做梦就肯定会找过来给你托梦的,到时候你可能还得要重新麻烦一遍,这就犯不上了。 正然按照陈敬之吩咐的,磕头上香,挖下第一锹的土,随后就是村里的人开始挖坟了,墓碑被放旁边的两张黄纸上,陈敬之从地上拿起一瓶酒,然后反着手倒了三杯,依次洒在地上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赵先生,抱歉打扰了,我奉你子孙之命为你迁坟,并非擅自为之,还请莫要在意!” 薛老板等他忙活完了站在一边的时候,就好奇的问道:“阴阳先生的这些事,你也懂得?” 陈敬之摇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办白事,不过这方面道理都是相通的,大致的规矩懂就行了,被犯忌讳,基本都没什么大问题的。” 薛老板说道:“真是没看出来,你这还上学呢,竟然懂得还挺多,现在的人可没多少干这一行的了吧,我听说基本都是子承父业的多。” 陈敬之笑道:“说实话,我不愿意接我父亲的班,一辈子大半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倒不如干点别的事了,没办法……年轻人都是不甘寂寞的。” 几个人在旁边说着话,一个多小时后坟坑就被挖开了,露出了装着骨灰的棺木,陈敬之戴上白手套拿着绳子就跳了下去,然后将绳子给绑在了棺材的两头,拴上扣之后,让人用杆子就给架上了。 往下的过程基本就简单了,忌讳别犯了就行,比如从抬出坟坑开始到棺材再次入土,中途是不能落地的,然后一路开到新选好的坟地就行了。 其实,这一回有一点是挺犯忌讳的,就是点穴的时候陈敬之和王君应该亲自走一趟那个地方再说,但他们却连人都没去,直接在照片上看完就定下来了。 这要是到地方了,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而导致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前入土的话,这会是个挺大的麻烦的。 不过,陈敬之估计问题也不大,首先是王君找的地方是片野林子,不是人私有的地方,其次是昨天晚上薛老板就已经找上关系了,给她介绍的是成那边的一个村主任,这事只要对方点头就可以了。 当然了,背后薛老板肯定会给对方打点明白的。 闲话没有,送葬的车队启程开出立厂村,然后上了高速,一路往崇明的方向走,他们是三点前出发的,然后在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王君的记性很好,尽管已经过去好几年的时间了,但他还是很清楚的记得具体的位置。 到了那片野林子外面的时候,就开过来一辆帕萨特,车子旁边站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中年男子,他看了眼车队头车的车牌号,就冲着这边挥了挥手。 薛老板说道:“这就是这里的刘书记了,人已经过来等我了,我下去打个招呼吧。” 司机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奉递了过去,薛老板拿着下了车,就笑着迎向了那个刘书记,两人在外面简单的聊了几句,她很隐晦的将信奉塞到了对方的身上就回来了。 “嘎吱”关上车门,薛老板笑道:“没事了,挺顺利的,这个刘书记说了,那片林子是没有人管,是村里的地皮,我们怎么埋都行,日后他也会让人有事没事的就过来看看的。” “还是有人好办事啊,不然这村里的地皮,书记要是不点头的话你换成任何人都白扯。” 薛老板淡淡的说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往他的上面找就行了……” 顺着这片林子的外围,往东边开了一会,王君就扒拉了下陈敬之,指着对面说道:“看见了么,就是那了!” 陈敬之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向挡风玻璃外面,直线方向大概十几二十宫里外远,有一片不是很高的山,其中有两座是正对着他们的,中间则是分开的,往领边就开始走低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