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吃药,出来害人”
自那次疯狂后,两个人都是刻意忽略了这个话题,现在孟砚青突然提起来了。
陆绪章也就解释道“砚青,当时我情况确实不太好,你走了后,大概有三年时间吧,我一直不太好,但是这件事怕传出去,所以一直在外面留学,一边留学一边治病,我有几次”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有几次差点就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亭笈,到底是活下来了。”
孟砚青听着,便不说话了。
她确实不知道最开始那几年的情况,那几年她一直浑浑噩噩的,完全不记得那时候的事,处于混沌中。
陆绪章又道“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的问题一直有胡大夫负责,从我身上承担的责任来说,我必须配合胡大夫,积极治病,有些问题我也和胡大夫聊过,他一直劝我设法从过去走出来,去面对新的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好转。”
他声音转低“你说的相亲,是你走了后大概五年吧,可我心里明白,除了你,别人什么都不是,我也不可能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了,我只是在试着去”
他顿了顿,才有些艰难地道“再试着去扮演一个角色吧,一个已经忘记过去,一个过得很快活,很正常,看不出任何毛病的人。”
孟砚青轻叹了声“行了,你也不用解释那么多了。”
反正打都打了,事到如今,她的怨气确实消散得差不多了,没那么恼火了。
这事也是赶巧了,她头三四年一直浑浑噩噩,等到她终于有了意识,好了,正好看到他去相亲
其实如果她看了他几年,看到他的痛苦,那个时候哪怕他和别人直接抱一起,她在意的感觉也就消散了很多。
陆绪章“砚青,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和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洁身自好。”
他很快又道“我以前也很洁身自好啊”
孟砚青不免想笑“那你在机场,你又是发什么疯,胡闹”
陆绪章听她突然提起这个,略有些无奈“昨晚一直没怎么睡好,就想着明天去送你,谁知道临时要开会,开完会,我一直赶过去,差点以为赶不上了。”
其实她只是过去香港培训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回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竟然有种奇怪的错觉,想起了她离世时,想起了过去种种的希冀。
曾经在法国,她的哥哥做下那些巫术,一次次地取血,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落空,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追寻着她。
大雾漫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她,拼命地追,可怎么追都追不上。
所以在机场,当这次他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追上,捉住了她的手。
想起这些,胸口便溢出酸楚,他低声道“当时真以为追不上了,我拼命追,总算追上,周围的人和事,我什么都看不上,也顾不上了。”
孟砚青听着,心里只觉酸酸软软的,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
那一刻,周围都是云雾,都是虚幻的,只有他们是真实的,他们眼里也只能看到彼此。
不过她到底压下了胸口涌起的澎湃,低声道“多傻啊后来呢,宁助理和亭笈说什么”
陆绪章“他们要说什么吗”
孟砚青“人家两个人四只眼都看着呢”
她当时突然被他那么亲了,其实也是有些没想到,也有些脸红,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反应。
陆绪章“看就看了,他们还能问我什么吗”
孟砚青略怔了下,之后抿唇笑了“行行行你是上级你长辈,你做什么他们也只能随你。”
陆绪章便也笑了。
这么一笑间,两个人便觉得,一切的过往好像都可以释然。
曾经酸涩的痛苦的,都变得不那么要紧了。
最重要的是,隔着电话线,两个人还能这么闲淡地说着话,还能这么笑着彼此打趣。
陆绪章手中攥着电话通,微闭上眼睛,低声道“砚青,你还生我气吗”
孟砚青“以前很气,现在只有一点点了。”
陆绪章“嗯一点点是多少”
孟砚青想了想“指甲盖那么大吧。”
陆绪章的声音便越发低下来了“那该怎么让你消气”
孟砚青“可能得买一个搓板,让你跪在那里,再拿一个小皮鞭,抽你一顿吧。”
陆绪章那头便不吭声了。
孟砚青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他仿佛起身了,之后好像挪动了下什么,关门了
再之后,陆绪章估计是重新坐下来了。
他用很低很低,低到几乎耳语的声音道“砚青,你回来后,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孟砚青轻哼“处置,怎么处置,打你,我还嫌手疼呢。”
陆绪章便低声道“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怎么都行。”
他说到最后,声线明显不稳,甚至尾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