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也有些失落。
“尽心尽力,无愧巡抚一职罢了。”阮元也谦辞道“南石兄,听闻你也已经做了军机章京,日后朝廷要事,却也要多多仰仗兄长了。咱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先去贡院,我在那边也已备了茶点,咱们出题科试之余,正也有些时间,那时再行叙旧,不是更方便吗”说着,也引了潘卢二人向贡院去了。卢荫溥虽然品级升迁不多,却已经兼有军机章京之职,阮元对他也自是客气。
杭州贡院中的明远楼,高约三层,登临楼顶,便可以向西看到西湖一瞥,东首之处,钱塘江水浩荡,白日内也是清楚可见。阮元也带着二人到了楼顶,准备在此监临。很快一行人安顿已毕,潘世恩、卢荫溥二人也将头场试题备下,令院中予以刊印。眼看距离次场尚有时日,暂不必忙,阮元便取了贡院中早已备下的西湖龙井,又嘱咐下属取了府学中贮存的西湖泉水过来,便一边煮水烹茶,一边谈起京城杭州见闻来,回忆翰林中事,各人都不觉大为感慨。
“芝轩,我先前却也不知,直到了编订盐法志之时,遍数浙盐之地商籍入官子弟,方才清楚,芝轩竟是徽商潘氏之后。先前只见芝轩行文典雅,还以为你和渊如兄一样,是百年书香门第呢。能由商入仕,不数年进于侍郎之位,着实难得啊。”阮元道,潘世恩是乾隆五十八年的状元,所以授官之时便是六品。但即便如此,能在十年内官居二品,进士中却也是屈指可数,这时贡院里竟有阮元和潘世恩二人,也是相当难得的盛况了。
“伯元兄谬赞了,其实小弟一家,从祖父一代起,便有志于学,前后三代入科场、考功名,却也不算少了。不过小弟能考上举人,后来中了进士,却也多亏了当时从京城南归的辛楣先生,小弟当时在紫阳书院读书,正好得了先生一二指点,许多不解之处,方才贯通。伯元兄,你现在杭州,距离苏州也不远,辛楣先生现在可好”潘世恩也向阮元问道。
这时钱大昕方才回归苏州,所以阮元虽有感慨之情,却依然言语如常,道“辛楣先生,如今还不错啊正好前几日他还到了杭州,与我商议刊刻著作之事呢,芝轩若是早几日来,就可以看到他老人家了。不过说来可惜,辛楣先生居然在我面前,也没提起过你的名字,要是早知道咱们还有这一重关系,我也好多给你去几封信,咱们好好切磋一番学问才是啊”
“伯元兄客气了,论学问,小弟怎么能和你相比啊小弟做了官这几年,一直忙于公事,其实学问已荒废了不少,伯元兄这样问,小弟也不知如何答复伯元兄好了。”潘世恩也陪笑道,看着一边煮水情况,也向二人道“你们看,这水煮到这样,也快煮好了吧咱们也快取了水出来,将茶沏好才是。”看着三人中自己年纪最小,便主动上前,将煮好的水倒入茶壶之中,壶里阮元也早放上了茶叶,不过片刻,便即香气四溢。
“南石兄,论年纪,你在咱们三人中最长,这第一杯茶,自然应该我们敬南石兄了。”阮元一边说着,一边也将自己珍藏的几个茶杯取了过来,在最中间一个杯子里倒上了茶水,向卢荫溥奉上。
“伯元,这你这就太谦虚了,咱们三个之中,你最早得历封疆,这一次会试,也是你在这贡院做主。所以我看,这第一杯茶,还是应该我来敬你才对。”卢荫溥谦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