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人在那边可是听闻,这批粮食不是给杭州的,其中有一大半,是准备发往处州的啊”那亲信道。
“这怎么可能呢官府就算想要运粮,总也要有路可运吧走陆路的话,等他们把粮食运到处州,处州粮价早涨了,那阮元就算想这样救处州,也来不及啊”说罢,他也取过信,拿了后面几页出来,道“他们倒是仔细,这是两江总督陈大文和江苏巡抚汪志伊的手令,他们各自抄了一份,里面写着今四川粮船,尚有旬日可入江苏,赈粮运抵杭州之后,便即南下处州可也哼,想得也真够美的。”
“是啊,就算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把粮食运过来,后面的路怎么走呢”余亮也冷笑道。
可没过片刻,竟又有一名商馆仆从奔了过来,对二人道“余老爷、周老爷,不好了,听说宁波那边,现在正在集结可以出海的商船,而且宁波府和定海镇的兵船,也有出动之势,可上个月蔡牵才被打退,眼下浙江海上,用不着动用这么多船只吧只怕官府那边,另有要事。”
“什么官府在集中海船”余亮和周华听到这里,双双惊道。
“是,小人怕他们说谎,特意多问了几个从宁波来的商人,好像确是如此。”仆从道。
“这余兄,你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啊”周华反应更快一些,也顺势思索道“你看,若是官府一边收了这批江苏来的粮食,一边准备海船运粮,往处州送的粮食,最多也就几万石,看官府这架势,完全可以通过商船兵船启运。那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手中的粮食,就卖不得了啊”
“是啊,若是那个时候,官府把米价压了下来,之后九十月间,再从其他地方调粮,那咱们不就”余亮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自己这批粮食一旦错过出售时机,即便可以出手,价值也定然不如预期,到时候二人不仅赚不到钱,相反还可能继续降价,以便在米粮变质前出手,那样二人可就要赔到血本无归了。
更何况,二人之前在温州中止售粮,观望米价之事,多少也激起了温州百姓怨气。一旦二人失势,只怕有墙倒众人推的危险
“这这两封江苏来的信,是真的吗”周华尚属沉稳,当即料到这次官府运粮,或许还有蹊跷,便又向那亲信问道。
“应该没错啊,老爷您看,这陈总制和汪中丞的花押,江苏那边都一并摹写了下来。这信笔迹内容都能造假,可花押是这些大员专用,若不是他们特别信赖之人,或是以前见过他们花押,决计摹写不得。但陈总制和汪中丞来江苏时日不长,一般人想仿造花押,也没机会啊”亲信道。
“那你速速再去找人问过,看看能不能问出他二人花押。唉若这信是真的,咱们是不是唉”余亮看着自己突然陷入被动之境,这时也不禁失了方寸。
果然,两日之后,亲信寻来了汪志伊另一封书信,信尾花押之处,与之前来信一模一样,看来之前收到的信,内容也确是汪志伊亲书。虽然陈大文的花押各人尚未见到其他手迹,可汪志伊花押已经确认为真,陈大文花押多半便也假不了了。想到这里,余亮和周华也是面如死灰,一时无言。
“周兄,你说若是咱们这几日不能尽快把粮食出手,会不会就真的要赔了啊”余亮问道。
“是啊,若是咱们回去晚了,或许现在我也是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跟阮大人说,把借船的事应下来呢若是租船的钱也要咱们出,那那可真是亏大发了啊”周华这时也是懊恼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