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御座上喝彩起来。说罢,也对阮元道“阮元,你平日骑马不多,停步再射亦是无妨,切不可伤了自己啊。”
“臣谢过皇上恩赏”阮元拜谢嘉庆之后,也再次信马而出,到了靶子正前,便即停步,想着少年之时,父亲在马上教自己射箭的情形,弓弦拉满,一箭射出,只听“笃”的一声,这一箭居然射中红心虽说只在红心右上边缘之处,也是一箭中的。这时场外也有不少文官观射,虽然阮元只是立马而射,仍是不住赞叹。
“哈哈,阮抚部射艺果然不错看来老夫今日,是挑了个好对手啊”见阮元策马而归,德楞泰也对他笑道。
“德侯承让了,德侯年纪本就长于下官,更何况德侯是纵马而射,下官却是立射,即便中的,也是德侯谦让,这一次,下官认输便是。”阮元向德楞泰回拜道。
“阮抚部,这第三箭你我尚未射毕,你如何便要认输啊”这时,一边侍卫已将箭靶取了过来,交由嘉庆坐前群臣观看,只见德楞泰两箭虽未射中靶心,但偏出不多,阮元一中一偏,通算下来仍是平手。德楞泰也对阮元道“看这样子,今日胜负,便定在第三箭了,既然皇上有令,你且立射便是,看我第三箭”说罢,再次纵马而前。
不过这一次,德楞泰显然也耍了个小聪明,当胯下骏马距离靶子尚有数丈之处,便即放慢了速度,虽然仍是纵马而射,却比上一次谨慎了不少,只见他面前“嗖”地一闪,一只羽箭早已射出,落在红心右下角的位置,也算是射中靶心了。台下不少侍卫也自喝起彩来,这样看,阮元已经几乎不可能追平德楞泰。
“请阮抚部射第三箭吧”德楞泰射毕,便即疾驰而归,虽说这一箭阮元已经几无胜算,可先前能打个平手,已然激起了他好胜之心。这次出言相“请”,便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阮元却不在意,回拜过德楞泰后,便再次策马而出,既然嘉庆和德楞泰对于自己立射都不以为意,这次也便如上次一样立马而射。只见“倏”地一闪,阮元第三支箭也已中靶,细看之下,大约在红心之下半寸之处。阮元便回归御前,对德楞泰笑道“还是德侯弓力过人,这次比赛,下官输了。”
“且慢”德楞泰却忽然对阮元道“我方才看你出箭之时,不知为何,手臂竟下压了一寸有余,若是你当时不压这一寸,现在输的就是我了。阮抚部,你这又是何意难道你平日谦逊过了头,这射箭之事,你也要故意想让么你觉得老夫是那种情愿受人施舍一胜之人吗”
“德侯此言差矣。”阮元这时也收了弓矢,与德楞泰一并下马,对他拜道“下官方才,确是全力施射,只是出箭之时,确实已是臂力不济,这下压一寸,实在是不得已,却非有意轻视德侯。”
“若是如此,我久经战阵,确是在力气上占了便宜,方才那一箭,算平手吧。”德楞泰说罢,也转过来向嘉庆道“既是如此,皇上,奴才请求与阮抚部再射三箭,以决胜负。”
“皇上,若是德侯执意再射三箭,臣就此认输便是。”阮元也向嘉庆拜道。
“阮抚部,这说到底,你还是谦让过头了不是若是如此,老夫可不喜欢你这般性子。”德楞泰不悦道。
阮元也向德楞泰郑重拜道“德侯有所不知,下官箭术,是家严所授,下官家中本是武官,历代得授弓马之术,只是下官出生之后,根骨素弱,不便习武,这才改了读书学文。家严授下官箭术,亦只为传授圣人六艺之道,故而下官虽得骑射技艺,却不能持久。若是德侯以为下官此语不过谦辞,那德侯久经战阵,自然清楚兵士体质强弱之别。这便请德侯一观下官体貌,下官如此身躯,可为德侯帐下一先锋否”说罢躬身而立,似乎是在等待德楞泰“检阅”自己。
德楞泰细看向阮元时,只觉他身材确实偏瘦,兵士作战,血气之勇乃是关键,但根骨却是根本,否则不能持久作战,便不宜当兵。又看他面色已渐有潮红之象,气息渐促,或许还能再射一两箭,可要让阮元把三箭都坚持下来,即便分出胜负,多半阮元也已体力不支。到时候让他在嘉庆面前出丑,可绝非自己所愿。想着阮元总是一介书生,虽说自己弓力、射法之上已有谦让,但阮元有如此发挥,已经远超自己想象,确是个让自己欣喜之人。便点了点头,对嘉庆道“皇上,看来阮抚部所言非虚,既然如此,这射艺较量便到此为止吧。”
“也好,今日你二人比箭,只为这围猎助兴。也是给这在场之人做个表率,告诉他们,纵使是太平盛世,这武备之事,也决计不可偏废至于胜负,朕就算你二人平手吧。你们且随朕过来。”说着,嘉庆也站了起来,向着各国使臣齐聚之处而去,阮元和德楞泰便即跟上。阮元见德楞泰这时样子,甚是惬意,看来对于这次比箭,他已经心满意足,也认可了自己射术,兼之秉性率直,日后朝廷之中,即便他不与自己共通声气,看来至少也不会为难自己。
嘉庆带了阮德二人,来到使臣面前,也朗声向各位使节介绍道“近年以来,我天朝川楚、海疆之地,一时不靖,但所谓跳梁小丑,不过一时疥癣之疾去年川楚之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