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我抚院之内,若是不能极早根除,只怕不久之后,便又会有人作乱。治本是长策,可这治标之事,却也只能尽快去办了。若是不能尽快找到贼人巢穴,将他们擒拿归案,这治本之策,我却担心根本行不下去啊”
“伯元,你说的这些事,眼下正好就有一人能办,你却怎么记不得了”就在这时,一个洪亮且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阮元耳畔,接着一个人影走得近前,仔细看时,却是杨吉。只见他看着阮元,颇有些自信的笑道“伯元,方才之事,我可都听到了,你想找个与民间百姓走得近的人,去查探贼人情报,却说自己不认识这种人。你怎的把我忘了我平日在杭州,和这些百姓最说得来话,你这时不让我去,却在这里尽说些没用的做什么”
“杨吉你疯了”阮元听着他这些话,却根本不相信这些都是杨吉说出来的“你平日尽在我府中生活,却如何去和那些百姓说话你又没当过兵,刺探过敌情,就这样去查探情报,你能查到什么若是你什么都打听不到,反倒被贼人识了出来,你命都保不住”阮元毕竟和杨吉已经共同生活十六年,这时又怎能甘愿他前去冒险是以立刻出言相驳,希望他回心转意。
“伯元,这样说你可就说错了。你说的这些,我不仅有经验,而且若是办起来,可不会比那些当兵的差呢。”没想到杨吉对这些事似乎早有预料,笑道“你们方才的话,我也都听到了。你们缺的那个人,不就是我吗你们开始说,需要在百姓里找到熟悉贼人情报之人,百姓里有没有这号人我不知道,可我在杭州这三年,大街小巷哪个我没去过和那些百姓,我有什么不敢谈的从来我到了他们人堆里,都只像个普通人一样,你若不信,你去大街上看看,我在那里面,你要如何认得出你们说这里有些什么贱籍,平日被人看不起的,我虽不清楚,可我也是苗寨出来的,你们这里的人,又哪里把苗寨当回事了所以我和他们,正好是一样的人才对。还有,你说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去查探敌情,我虽然没当过兵,可你忘了,我爹可在你爷爷军营里当过几年差呢。当兵的那些基本功夫,我爹也教过我一些,你又担心什么所以你看看,你眼下认识的人里,还有比我更合适去打探情报的人吗”
阮元听着杨吉言语,倒是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放他出去独自办事,总是有些不放心,又道“杨吉,你这番道理,所来倒是有理,可你若是出去,能做什么和那些百姓说话是一回事,和他们做事,那是另一回事,就比如钱塘江上划船的那些人,你要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得像个船夫,他们才会相信你。这些你能做到吗还有,若是你遇到贼人,你打得过他们吗”
杨吉却依然从容,笑道“伯元,这可又是你小看我了,你说做船夫,那无非就是两件事要做好,一是操船,二是游泳了。可这两件事,我都会啊我来浙江之后,就一直在学游泳,现在不说能在水下待一炷香的时间,半炷香也够了。至于操船,这浙江水道,我陪你走得还少么,平日我闲来无事,便向那些船夫学习操船之术,你现在让我临时做几天船夫,那一点都没问题啊至于你说贼盗劫人,我手中也没有多少银钱,又不是经商的,外人看来,只是个船夫,他们劫我干什么所以伯元,这件事你大可放心让我前去,若是你还担心,我这就立个约,七日之内,我必回来,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