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又不只有一个官职,那么来见客人,又想着让他出山相助,理应报上阮元全部官职才是,阮元兼职甚多,他也记不清,只好抄了一份备在身上。这时听闻仆人发问,便又看了一眼自己那份字条,对那家仆道“这位大哥,我家主人是兵部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节制水陆各镇,兼理粮饷的阮元阮大人,还望您家中主人看在阮大人与他同同时做过官的情分上,来见阮大人一面。”
杨吉说得辛苦,却不觉那家仆面上,早已尽是疑虑之色,而且此时,就连身后的阮元与孙星衍,也止不住的摇头。
“这位朋友,您说了这么多,小人可也记不住呀。”家仆尴尬的笑道“要不然您便只说,这位大人此番前来找我家老爷,究竟有什么事,如何我家老爷平日喜好安静,若只是无事闲谈,您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还请各位回去吧。”
阮元担心杨吉再说下去,真的会惹得那家仆不快,只好走上两步,在杨吉之前提前对那家仆回揖道“这位先生,在下是即将赴任的浙江巡抚,兰泉先生为官之时,在下曾与兰泉先生同朝为官,一向视兰泉先生为师长。在下初任巡抚重任,一时有些难为之事,希望与兰泉先生相咨,还望先生看在我二人都与兰泉先生有过旧交的面子上,去通报一下兰泉先生,让我等一尽弟子之谊,如何”
可阮元却没想到,这家仆的回答更加坚决“先生既然是巡抚大人,也就是为官之人了。真是非常对不住,主人一向有命,致仕之后,不涉官场,不与官府之人交结,亦不闻官府政事。既然如此,先生还是回去吧,这些话主人每日都要叮嘱在下,就算在下再去通禀主人,也是一样的答复。”说着也不再和阮元三人多嘴,径自退向门后,关闭了宅门。
“这、这伯元,这王老先生脾气还真是古怪。”杨吉看着这位家仆行状,一时也不觉有气,便即退下,与阮元抱怨起来。
“杨吉,兰泉先生是我二人师长,你怎能做如此言语”阮元斥责道。可转念一想,既然王昶态度坚决,今日再固执的留下强求王家开门,那就是自己不懂礼数了,也只好对孙星衍摇了摇头,孙星衍当即会意,几人也不再停留,便即回了船上。
想想王昶宅前的对话,孙星衍也不禁抱怨道“我说杨兄弟啊,你你当时为何要把伯元那许多官称,都一一报将出来啊且不说王家的人不知其中所以,我这老师平日家居,最是淡然,从不以官品高下,职务轻重为交友之由。你这般说了那些官职出来,只会让老师更不愿见伯元啊”
“这”杨吉疑惑道“孙先生,我平日出去听人说书,那些个人人称颂的帝王将相,说起来的时候都要把所有职衔一一报出的啊难道不是这样才能看出伯元德高望重吗”
“你说你成日出去听说书那你怎么三国演义都没听过那刘皇叔一请诸葛孔明,去时将各种官衔一一报上,最后孔明的童子都记不住,孔明也没有随刘皇叔当即出山,这你应该知道啊要说国朝旗人之中,多的是喜欢听三国的,你怎么在京城住了那许多年,还不清楚其中道理呢”
“渊如兄,杨吉平日听书,去的是天桥,不是内城,听得是说唐,三国却不喜欢的。”阮元也不禁莞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