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了吧朕看来却也无妨,皇阿玛初即位之时,傅文忠公二十六岁就封了尚书,二十七岁就是大学士了。但文忠公德足以治国,才足以平天下,皇阿玛有了文忠公辅弼,才有了大清全盛气象啊。你今年都三十六了,封个六部尚书,朕想着也无妨吧”
“皇上,臣本是六部外臣,本不当为侧近之事,既然臣是外臣,升迁之事就应当依本职劳绩而定,皇上不当因外事而予封赏。更何况臣材质驽钝,哪里是傅文忠公之比另外,臣一人升迁事小,皇上调度三军,平定川楚战事事大,臣不能因私废公。有此三事,臣绝不可因定计之事得半分封赏,还请皇上秉大公至正之心,再行思量。”阮元道。
当然,这只是阮元能说出来的事。嘉庆看着阮元神色,只觉阮元确实诚恳,并无虚情假意,其他的弦外之音,也自领会了不少。
“既然如此,朕也清楚你心意了。”嘉庆笑道“朕原本也想着,此事牵连确有些多了。其实和珅这些罪状,大不敬之举,朕看着便不下六七条。他丧心狂悖,天日可鉴,却也不需再加上这一条了。他的罪状,就照这二十条定下吧。”说着点了点头,又去军机处办理其他军政去了。
看着嘉庆渐渐远去的身影,阮元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得半个时辰,已是退值之时,阮元也收拾了阁中书物,准备归家。方得出西华门,只听后面忽然有人喊道“伯元且慢走”回头看时,却是那彦成。
阮元也忙迎了那彦成过来,道“东甫兄小弟入京也有三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了空闲,能和东甫兄一叙呢。东甫兄军机处那里,听闻这些时日,也一直有不少军务,平时辛劳,也不容易吧”
那彦成也笑道“伯元就不要掩饰了,你在南书房的事,皇上是与我说过的。其实当日我大爷的事,我事后想来,也只有你能想出这般周密的计策。我那日早上入朝,还同额娘和夫人一起,想着怎么能让大爷不与那福长安为伍。谁知到了晚上,这诏书已然下了要不是皇上身边有个对我家家事颇为熟悉之人,可办不成这件事呢。”
阮元道“东甫兄客气了,其实皇上与我确实曾谈起东甫兄,甚至谈起各部大臣之事,小弟看着,皇上果然明察,对于朝中这许多重臣动向,大半是料想得不错的。只是皇上那里,我也已经告知皇上,毕竟和珅一事,不要牵连太多,是以我参与其间之事,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那彦成叹道“伯元,其实你这般才干,按我说啊,就算只为官十年,一样可以去做六部尚书了。可惜啊倒是也没办法,你说眼下六部之内,汉人尚书哪一个不是你我父辈啊若是再行提拔与你,皇上也要担心。但即便如此,我想着皇上毕竟仁慈,又愿意量才用人,所以我想着你日后定有大事可做,这一品的官位嘛,你也不要着急,总有一天会有你的机会。”
阮元也不禁笑道“东甫这样讲,就见外了。你与小弟认识,这也正好十年了,你说说,小弟是那种汲汲于功名利禄之人吗”
那彦成笑道“那可不行,其实话说回来,这事是因你而起,三年前你升了二品学士,当时我就和西庚、瑟庵他们打过赌,赌你日后能官居何职呢。我当时想着,你这般年纪,便做得内阁学士,那日后还不得做至少二十年尚书,二十年大学士吗西庚他们啊,可都还不敢下这么大的注呢”但说着说着,却意外想起一事,道“伯元,其实我知道,你能把和珅谋逆这件事压下来,也是帮了我。我阿哈他是西安将军,平日最与和珅亲近,若是真的追查下去,多半也”“阿哈”即是满语“岳父”之意,也可称作“阿玛哈”或“阿布哈”。说得简单些,就成了“阿哈”,那彦成这里指的自然是恒瑞了。
阮元听着,也不禁想起呼什图交付他信件时,确是大略的说起过送往何处之事,也不禁叹道“东甫,其实我还记得,和珅那些信件,有一封便是送到西安去的。至少我想着,和你岳父恒大人,是有些关系了。”
“其实不用你说,皇上也向我透了这个底。”那彦成道“皇上在军机处时,还特意告知于我,自可放心做我的军机大臣,我在军机处这一年,办事也算得勤勉,过些日子,定能升迁。唉我听着皇上安慰,也清楚了,皇上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株连过多,才饶了我阿哈一命。我与阿哈素来也没有来往,可云仙毕竟是他的女儿啊伯元,你这般大度,也是救了我一家性命。”
阮元也推辞道“东甫这又是哪里话原本也是皇上宅心仁厚,不愿和珅之事,引起外省诸军变故,否则前线战事,就又要拖延上许多时日了。东甫,既然恒大人已经安然无恙,你日后也多劝劝他,我想着他若是能尽心王事,在战场上多立些战功,皇上还是会厚待他的。”
“我阿哈那个人,有什么作战的才能啊”那彦成苦笑道“其实皇上这次对阿哈网开一面,我也清楚,只是权宜之计,就他那个样子,早晚是保不住将军之位的。所以伯元,我现在也已经下了决心,眼下军机处要事还多,我走不开,等再过些时日,我就向皇上请命,到前线督战去。”
“东甫,你也没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