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另外抛出了一个话题。
“夫人,今日你从一开始,便似与文如有些不快之事。可我觉得,文如就算与你有些隔阂,她那般安静的性子,却又能做什么啊”阮元听着,也不禁好奇。
“那好,你给我评评理,你说说我做错了什么,怎么文如前日一见到我,就像与我早有过节一般,处处与我作对我前些日子,见你前面严翼堂里,摆放的书架和花草少了些,冷冷清清的,特别无趣。就让莲儿她们到外面多买了四盆花,还给你买了两排书架。可那日我们过去摆放的时候,遇到了文如,也不知为何,她一看我们要换新家具进来,就说什么都不肯。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也回答不出来,后来也只说家中习惯了四盆花,两个书架的摆法,增加新的进来,怕你不习惯。你这人平日怎么这般难以伺候我实在不解,也没再理她,就把新的花盆和书架摆上了。瞧她样子,倒像有个什么心爱之物被打碎了似的,都快哭出来了。夫子你的习惯是绝不能变的么还是定是你平日溺爱于她,对她百依百顺,把她惯坏了,连我都敢顶撞了”
阮元一惊,待想解释,孔璐华又道“还有啊,当时常生过来找她,想让她带着出去玩。我看常生样子可爱,倒是和我弟弟年纪差不多,想抱抱他,若是我带他去玩,那不是更有意思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文如却还是不肯,说常生怕陌生人,不敢和别人在一起玩,还把他带走了。夫子,我倒想问问你,这个家里,谁是正室夫人怎么我在常生面前,都成了陌生人了”
阮元听着,沉吟半晌,已然清楚,道“想来这也是我的不是了,文如先前的事,却没怎么告诉过你。文如来我府上的事,我之前与你说过,可她来江府之前的故事,我也是从彩儿那里听来。文如她原是安徽天长人,五岁的时候家中逃荒来到了扬州,父母又不知所踪,这才被江府收留。是以彩儿在她心中,原是最亲爱不过之人,阮家书房布置,也从来是彩儿作主,彩儿走后,这个家就成了文如最后的寄托。所以我们为了让文如过得开心一些,就一直让书房维持了扬州阮家的样子,却不想让夫人误会了。夫人自也是一番好意,原是没有过错的。”说着,也把刘文如入府之事给孔璐华讲了一遍。
孔璐华听着阮元讲述,看阮元神色,似也不是作伪,一时间还是相信了不少,可毕竟碍于面子,又事关自己正室之位,总是不肯松口,道“那依夫子意思,这严翼堂夫子是还要维持原状了若是那样,我新买的几个书架怎么办你那许多书又摆在哪里话说回来,要不是你往家里放这么多书,我至于给你找书架去么这件事,你可要想个办法出来。”
阮元也笑道“这个自然,夫人买的书架,我当然要好好用上一番了,若是偏室里还有位置,就先放在偏室吧,若是位置不够,我先拿来给里堂他们用,却也无妨。总归是夫人买来的,日后若是调任,也一并带着就是了。”
“也罢,这件事我也不想管了,你自己去做。若是你把我的书架弄坏了,我可不饶你还有,你去外面督学这件事,你说能节省开支,却是如何节省我不想听你空言节俭,你得说个办法出来。”孔璐华依然对阮元不太放心。
“看来夫人是真的小瞧了我啊。”阮元笑道“夫人说浙江有十一个府,这倒是不错。那夫人可知,这浙江十一府城,有几座可通河流,又有几座,可以通过水系与杭州相连呢”
“这”孔璐华虽然聪明,南下成亲,对学政职责,浙江府县建置都做了功课。可阮元这个问题明显有些生僻,一时竟答不出。
“十一府城,俱可通船,其中与杭州相连者,共有八个。”阮元又道“从这杭州武林门北上,可以通过水道,直达湖州和嘉兴。钱塘江之南,尚有一条运河,可以直通绍兴和宁波,而这钱塘江上游,若是逆流而上,便可到达金华、衢州和严州。这样看来,所不能相连的府城,也只有处州、温州和台州了,其中温处两州又有河道连接。所以若是能巧用水道,这督学之事,便可省力许多。”
“今年秋天,我还要到金衢严处四府督学,我正想着,趁这个机会,先去买下一条小船,这样虽然也有开支,却可以一劳永逸。日后出行,便可只用此船。船行一日,抵得上车马两日,寻常食宿,大半也可以在船上,这样下来,相较于山东督学,一次可以省下不少银子。用这些银子去修书,这银子也用到了更好用的地方,夫人想想,这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嗯,听起来有些道理,可夫子你之前,还没用过这办法吧究竟能不能省下开支,能节省多少,这些事只怕,也不是夫子现下就能算出来的吧”孔璐华听着似乎也有些道理,语气神色,自也柔和了许多,但距离完全相信阮元,却还有一段距离。
“那好,到了秋天,我自然会把开支弄清楚。”
至少这个时候,阮元和孔璐华之间,还是有些难以言表的隔阂,不能一时完全解除。这个夜晚,两人也并未完成夫妻之事。
但这样一次长谈之后,阮元却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此后面对妻子的时候,也渐渐变得主动起来,言语之间,也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