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色如墨。 折腾了数小时的酒宴终于结束。 落在最后的谷雨几人,皆是在他人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走出了德兴馆。 今晚,谷雨也饮了不少的酒。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先将中川杏和曾徽安两人送走。 余凡和傅以行,也要等二人离开之后,方能说离开的话,自然也就落在了最后, “谷先生,老夫今晚也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送走中川杏和曾徽安,傅以行也开始向谷雨告辞着。 “回吧回吧。”谷雨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得到谷雨的应允,傅以行拱了拱手,在护卫的搀扶下离去了。 谷雨则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上车,而后驶离了德兴馆。 “去我家,还是直接回季宅?”等到傅以行离去,余凡挤上前来询问着谷雨。 谷雨故作一个趔趄,扑向了余凡。 余凡见状,根本顾不得能不能搀扶着谷雨,扑上前去一把就将他给搂住了。 在外人眼里看来,若不是余凡,谷雨当即就要摔倒在地了。 实际情况却是只有余凡最为清楚。 当自己的双手接触谷雨的身体那一刹那,谷雨自个儿就已经稳住了身形。 见此,余凡心里顿时忍不住一阵嘀咕。 难道谷雨没醉? 当他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谷雨时,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异常的清明,根本不像是喝醉酒了一般。 震惊不已的余凡政要准备开口询问,却只见谷雨将食指竖在了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余凡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让司机去开车为理由将对方给支开了。 “你没醉?”司机一走,余凡就满带惊讶的道。 谷雨咧嘴一笑:“若是你有兴趣看戏的话,就跟着我走,要是没兴趣你就早点回去。” 看戏? 看什么戏? 余凡瞬间就愣住了。 面对着余凡疑惑不解的神情,谷雨若有似无的指了指傅以行离去的方向。 余凡顺着谷雨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恰好望见傅以行汽车的尾灯,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你今晚要刺杀傅以行?”余凡惊颤道。 “嘘!”谷雨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是我,我只是负责看戏而已。” 不是谷雨? 听到这话,余凡又是一愣。 不是谷雨要刺杀傅以行,那又会是谁? 中统? 军统? 抑或又是地下党? 还有,既然他说不是自己要刺杀傅以行,那他又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一瞬间,余凡的脑海中就冒出了各种各样的疑问。 “谁要…”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的问道。 “岳父大人,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若不是你今晚恰好在此,我不会让你知晓此事的。” 谷雨低声的回道。 听谷雨这么一说,余凡当即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当不知晓此事的好,你自己照顾自个儿,我先回去了。” 说完,余凡赶紧将谷雨交给一旁的路方远,叮嘱了一声让他照顾好以后,撒着脚丫子就跑向了自己的汽车。 看他那样子,好似浑身的酒意都全被吓出来了一般。 见着余凡匆匆额而去,谷雨摇头只叹无趣啊。 其实他早该猜到如此的。 余凡近些年来的做法,基本都是置身事外。 只要是跟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事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反正他就一个原则,不想给自己增加无畏的麻烦。 季云卿在上海滩算是个狠人了吧,可结果还不是给军统的杀手一枪干掉了。 所以一切安全第一。 待余凡一走,谷雨方才示意身边的路方远,将自己搀上了车后座。 不管他醉没醉,面上还是要装出醉酒的样子。 至少这样不会让他人看出什么不妥吧。 一回到车上,谷雨立即就清醒了过来。 正当他准备开口,让李成开车跟上傅以行时,前头不远处的巷子中突然窜出一辆黑色轿车,朝着傅以行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路方远一阵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