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正厅,季云卿脸色铁青。 一整船的鸦片都被稍的一干二净,这不单单是钱财损失的问题。 “当家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想办法补救就是,你要是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立在一旁金宝师娘热茶过去,担心的道。 此时心情极差的季云卿,直接摆手拒绝了,神色满是担忧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影佐大佐为何牵头贩卖鸦片,还不是为了筹措军费。” “这一烧,怎么向他解释?” 金宝师娘见此,不高兴的将茶碗丢在了桌上,甚为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做买卖,影佐就不知道要不冒风险?” “难道说,就因为这一次,他真就撕破脸皮?” “大不了,我们自己拿钱把这窟窿填上就是。” 看着气呼呼的金宝师娘,季云卿根本没安慰的意思,只是拿起茶碗,用碗盖拨了拨面上的茶叶。 等到茶水送到嘴边时,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茶叶不喝了,重新将茶碗搁在了桌上。 “你真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季云卿摇了摇头,“你知道背后有多少人眼巴巴的想看着我季云卿出丑,这一烧不给我下绊子就是烧高香了。” 季云卿的忧虑从何而来,金宝师娘自然清楚。 说到底,一切都不过是利益问题而已。 事情是影佐祯昭牵头,可这里头还有日本人的里见机关,红帮,以及青帮的张啸林。 四方牵扯在其中,难保不会因为利益的闹起来,到那时候才是最难收场的。 “这事总得有个解决方法啊。”金宝师娘回道。 “怕是这事要雨娃子跟我去见见影佐。”季云卿道。 “雨娃子?”金宝师娘不解。 “影佐曾经在雨娃子念得东京大学研究政治,虽然时间上间隔差距太久,可怎么也能扯上半个老师的关系。”季云卿解释道。 “这也能行?”金宝师娘也惊了。 “呵!”季云卿笑了,“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影佐自诩为中国通,岂会不去了解中国的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要是日本人真讲人情世故,还会有今天这一茬?”金宝师娘揶揄道。 “行了,就别再唠叨了,快去把雨娃子喊来,我们这就去拜访影佐。”季云卿 “你呀…”金宝师娘说着摇了摇头,叹着气将剩下的半句咽了回去。 原本她想说,你呀出了事情,竟然让徒弟出头帮你解决问题,看来真是越老反而活的越回去了。 想想,夫妻原本就是一体,出了这么大的事,再抱怨又有什么用了。 昨晚刻意等到凌晨的谷雨,今天起的稍微晚了些,刚刚收拾完出门,就迎面碰上亲自前来相请的金宝师娘。 “早啊,师娘!”谷雨恭敬的颔首打着招呼。 “进你屋里说吧。”金宝师娘应了声,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子。 落在门口的谷雨,赶紧跟了上去,将金宝师娘迎到桌前,麻溜儿的沏了杯茶递了上去,小声问道:“师娘有事喊声就行,怎么您还亲自来了。” “你知道吧,昨晚码头失火了。”金宝师娘盯着谷雨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谷雨故作震惊道,“师娘你没跟徒儿开玩笑吧。” “唉!烧了一整船的鸦片,你师傅正为这事发愁了。”金宝师娘叹了口气道。 咚! 得到确定性的回复,谷雨刷的一下就跪在了金宝师娘跟前,哭嚎了起来:“师娘,师父将码头交给徒儿,这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篓子,我对不起你们啊。” “雨娃子,你这是干嘛了,赶紧起来,师父师娘又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金宝师娘上前搀扶着谷雨,劝慰着道。 “就算师父师娘不责怪徒儿,这也是徒儿的责任,师娘你还是骂我吧。”谷雨演技飙升,满脸一副很是自责的样子。 “好啦好啦,这么大个人呢,怎么说着还掉眼泪了,快起来,你师父还找你有话了说了。”金宝师娘心疼的替谷雨擦着泪珠儿,将谷雨搀扶了起来。 而谷雨装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还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这又是引得金宝师娘好是一阵安慰。 经此小插曲,一路上金宝师娘都在不住的告诫着谷雨,师父这会定还在气头上,说话都注意分寸些,千万别再说些不着调的话,又惹得他不高兴。 谷雨俨然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不住的点头应允着。 表面应付着金宝师娘,可谷雨心中仍还是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