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在青溪县堰村属于大户,家有漆园,慕容复他们很快便找到了方府所在。
慕容复来到方府门前,直言想拜见此间主人,烦请方府的下人入内通报一声。
那方府的下人见他们二人衣着富贵,便不敢怠慢,在问了二人姓名后,就匆匆回府禀报。
不多时,府内一个满面络腮胡,身材不算高大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拱手道“在下方忠,见过王公子,王夫人!”
听此人不是方腊,慕容复回了一礼道“听兄台也是姓方,可是这方府的主人?”
方忠道“王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方府的管家,一介忠仆而已,家主已经在大厅等候,特派老仆来请两位前去。”
慕容复与之客套了一番后,就虽刀白凤一同进入这方府。
这方府毕竟是地域大户,加上青溪县又盛产漆楮竹木,这府中倒也装饰的也颇为讲究,宅院门前便是一道宽敞的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树木,宛如一幅画卷般,轩昂壮丽。??.??????????.??????
方忠在一旁为二人带路,其时也不忘察看他们脸上的神态,见他们眼中多为欣赏时,便知道两人来历非凡,应当不是那些只知舞枪弄棒的江湖人士,心下稍定。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大厅,但见一个身着青袍,面色和善的男子起身迎了上来,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算不上清秀,但却给人一种十分好相与的感觉。
“王公子,王夫人,方腊这厢有礼了!”
慕容复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忙拱手回礼道“方兄客气了,今日我夫妇二人冒昧登府,多有叨扰,还请方兄见谅!”
方腊笑道“远到即是客,两位快快请坐!”
待三人落座后,方腊便问道“见王公子像是个生意人,不知是何方人士?”
慕容复道“方兄好眼力,不瞒你说,小弟我祖上世代在苏州为商,做着贩售布匹的买卖,这不,与内子新婚,手上又正好了有笔闲钱,便想着添置一座新宅。”
方腊听后,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他身边的女子,只是出于礼数,不敢多看,拱手恭贺道“原来二位新婚燕尔,真是可喜可贺啊!”
慕容复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表情,一旁的刀白凤也故作羞态的低下头去,配合着他的表演。
方腊见二人这般神情,显然是一对新婚夫妻该有的样子,不禁疑心稍减。
慕容复回过神来,说道“我与内子为了将新宅布置的气派些,便想着取些花竹安置在庭院中,聊作视听之娱。”
“只是方兄也知道,近来朝廷设应奉局,酷取江南的花石竹木,押运花石纲进奉给官家,我苏州虽也有产地,但如今却是……”
说到这,慕容复忍不住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后,才继续说道“后听闻睦州或许会有花竹等珍物,我夫妻二人这才一路游历南下,沿途所见,各州似乎皆不太平,幸而得知青溪县未受滋扰后,这才冒胆来此碰碰运气。”
“听说方兄家中还有漆园,不知可否卖给小弟一些漆树,价钱方面自是好商量。”
方腊听明他的来意后,很是为难道“王公子既然知晓朝廷在江南搜刮花石纲一事,又怎会以为青溪县能够独善其身呢?”
这时,一旁的方忠插嘴道“有些事家主不便明说,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跟王公子直言了吧!”
“王公子之所以认为睦州或许还有花竹、漆树,无非是因为各州义军兴起,而睦州无人封讨而已,但王公子却不知,睦州之所以能有此太平,全是赖于我家家主将漆园的漆树全部进奉给了朝廷,这才换取了睦州的太平,王公子若想寻奇花异石,还是到别处去吧!”
见方忠言语中,已有逐客之意,方腊故作不满道“老忠,我与人说话,何时论到你来插嘴了?舍我一家便能换取整个睦州太平,哪怕是列祖列宗再上,也不会怪罪我的。”
方忠连忙躬身退下,不敢再言语。
慕容复他们在演戏,又何尝看不出这对主仆也在演戏,似要将他们打发走一般。
“想不到方兄如此深明大义,小弟有幸能结识方兄这般高义之人,此次南下,倒也不虚此行!”
方腊谦虚道“王公子言重了,方某也不过是尽己所能,求保一州太平而已,若真是上贤下能者,便该拯救万民于水火了!”
慕容复双眼微眯,心想到底是年轻啊,高帽子一戴,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方腊也是在话音一落后,便有些后悔了。
他赶忙向慕容复看去,见对方脸上并无异样后,心里一时发恨,暗恼不已。
为了尽快打发走眼前的两人,方腊赶忙换了一张笑脸说道“今日与王兄相谈甚欢,若是王兄不嫌弃的话,敝府后院还有几丛花竹,我这便命人挖出几十株来,让你带回去可好?就当你我交个朋友,祝二位百年好合的新婚贺礼了!”
慕容复面露为难道“这……只怕是不妥吧?”
方腊笑道“王兄无需担心,即便你不取走,这些花竹种在后院,想来过不了几日,也还是会被造作局挖走的,倒不如送于你了!”
慕容复听他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方兄